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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纸张翻动的声音,周落走了过来,“抄完了?”
“是的,先生。”兆舟双手递上写完的纸,周落快速扫了眼,“不错,还有一个小时,你可以自己玩会,不要太吵。如果没事干,或许你可以开始编一些健康的娱乐方式,等见到你恩人后以备不时之需。”
“好的,先生。”兆舟嘴上说着,心里直翻白眼,“真是个馊主意。”兆舟找了处被窗帘挡着光的地方坐下,他有些看不懂周落的目的了,断了自己找别人的路,这个看似随意的人,其实心思细腻且手段高明,不难想象,自己只要稍微露出一些退让,周落就会毫不犹豫的进攻上来。周落真的是在关心他吗?还是只是想满足自己的某种欲望?
没了事干,时间过得慢了不少。兆舟被房间内唯一发出声音的地方吸引,他不自觉的走近,周落正拿着几根皮革条熟练的编着什么,没一会就有了形状——是条黑红色的鞭子。
这场无聊的游戏进行了一个多月,室外的积雪已经化没了踪影,最近的雨水格外频繁,兆舟从开始的不屑到现在有些麻木的适应,周落每次满意了,就会说:“记一鞭,等最后一起‘奖励’他。”
没其他人可找,兆舟也只能被迫接受,不过,他有了些意外的收获——白天精神高度紧张,晚上的噩梦居然跟着少了。
睡眠正常后,兆舟变得平和了些,对周落这莫名其妙的玩法也没那么抵触了——“没几天就走了,算了。”兆舟这样告诉自己。
所以当周落问:“游戏结束,32鞭的鞭打奖励准备什么时候兑换时?”兆舟还有些惊讶——他以为周落会直接拖到自己回国。
“现在,先生,谢谢您。”兆舟迫不及待地说。兆舟从进了医院到现在将近两个月没有体会过令自己上瘾的快乐了——虽然鞭数有些少,不过聊胜于无,他有些后悔,之前应该表现更好一点的。
“衣服脱掉。”周落擦拭着手里的鞭子。
看到周落手里的东西,兆舟浑身的血液都要激动到跳起来了,没有细想为什么指令不是平日的“上衣脱掉”,兆舟干净利落地把自己扒得只剩内裤,站到了刑架下,自己把手伸进了束缚带下。
“看起来你很期待。”兆舟现在背对着周落,看不清他的表情。
“是的,先生。”兆舟回复道。
“很好,三十二下,因为是奖励,随便你报不报数。”周落用手里的鞭子摩擦了一下兆舟的后背,兆舟激动的汗毛都有些竖起,房间里没有开灯,日光好像变暗了些。
兆舟那天本来选了周落正在制作的那条黑红色短蛇鞭,但被拒绝了——“很不巧,这条是我送给友人的,你重新选一条吧。”兆舟也没在上面纠结,选了另一条比较不太好控制的长鞭。
房间静了一会,兆舟清楚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背后突然传来破空声,刚刚保养过的长鞭带着浓厚的牛蹄油的味道,由不得兆舟想这一鞭会不会太重,鞭身就已经接触到了皮肤,耳边的发丝飞动,清脆的响声后鞭身快速弹起,兆舟愉悦地叫出了声——他很喜欢周落的手法,准度好,干净利落,每一鞭都可以短暂抚平自己躁动的心后再快速的点燃更强的欲望。
鞭子的皮革味在一次次的鞭打下渗了出来,混合着兆舟的汗水的鞭子快速亲吻着兆舟的皮肤,身后的空气再次被划动——这一鞭从斜方肌斜着到了屁股上方,兆舟胸口重重地贴在了前方的木架上,粗糙的表面碾到了胸前两点,大片的红痕下,兆舟的欲望随着背部的火热彻底燃烧,期盼地等待下一鞭落下时——鞭声停了。
周落不知何时带上了手套,他的手隔着橡胶抚摸着刚刚打下的鞭痕:“boat,我刚刚忘记你马上要回国的事了,你说这一鞭的位置,不管是你走路还是抬手都会牵扯到,你可能忍耐吗?不会被你恩人看出来吧?”周落看似关心地问道。
“先生是不是累了?我更希望您晚些休息。”兆舟正在兴头上,对周落停下有些不满,冷冷地开口道。
周落笑了下没说话,后退几步,一连又甩出了几鞭,兆舟背上的汗水被击起,几道痕迹整齐地排列在背上,兆舟背后的肌肉一次次绷紧又放松,他不自觉地拱起自己的背,皮肤的拉扯下背后的刺痛混合着伤口要撕裂的痒意,兆舟不自觉地屏住呼吸想让这份痛久一点,更久一点……
周落让他缓了几秒,随意开口道:“你后背好像有些出血。”不等兆舟回复,手臂扬起,两下脆响接连落下,兆舟好像真的感觉到背后有什么液体在流动,不过背后到处都在痛,根本判断不出出血点在哪,疼痛让兆舟兴奋地喘息着——没错,就这么鞭打下去吧,我这样的人,怎么配完好无损地活着?一次次的鞭打下自我厌恶的恨意被短暂击退,痛意转换为密密麻麻的苏爽啃食着自己的心。
“你之前伤痕好像恢复的不错,只有淡淡的痕迹了,不过,你今天选的鞭子几天之内痕迹不可能消失吧?”周落一边手中动作着一边问话。
本已经非常兴奋的兆舟无暇顾及身边人喋喋不休的话,不自觉的分神去听让他有些烦躁,但身后的鞭打根本没有给兆舟呵斥闭嘴的机会,他能做到的只有一次次痛呼出声。
“兆舟,欢迎回来,你背后的伤痕是什么?”周落突然变了副语气,声音微微压低地问道。
外面好像下雨了,泥土和植物混合的味道从窗户里飘了进来,让这间被欲望烧得火热的房间冷静了些。
兆舟突然听到自己的本名,莫名清醒了几分——周落在模仿别人说话,模仿的对象很明显,是他一周后要见到的人。“该死!”兆舟心里暗骂了句。
“兆舟,还是说这是你自己弄出来的?”
“兆舟,这种伤害会让你觉得爽快吗?”
“兆舟……”
“兆舟,你让我太失望了……”每一下鞭打,周落的话都会出现在耳边。
兆舟的兴奋感慢慢褪去,他在心里大喊着“别走”,努力让自己保持状态,但身后的脆响与疼痛变得无法忍受,耳边一句句话让他莫名的羞耻感泛了上来,自己好像真的被何自铭发现了身上的伤害。何自铭温柔的关心好像出现在自己耳边,“不……别说了。”兆舟低喃出声。
背后的鞭打还在继续,鞭子已经甩到了自己小腿。“不行,这样走路会有影响……”兆舟终于反应过来周落想干嘛——他想让自己暴露在何自铭面前!原先那份无所谓消失了,兆舟突然很害怕,很害怕见到何自铭后对方会以厌恶、恶心的目光看着自己。
“不要……停下……”兆舟开始挣扎,但是手被控制住,他根本挪动不了。
“自己早就忘记安全词是什么了!”兆舟真的有些害怕了,让自己兴奋的鞭子变成了让自己无法忍受的酷刑。
头顶一阵阵发麻,脑中突然出现了之前抄写的画面,“停下……red!!redlight!!”兆舟大喊出声。
“哦?boat你怎么了吗?”周落手停下了,“这不是你所期待的吗,我可是很专心的在奖励你。”
“放开我。”兆舟有些虚脱,嘴边被递上了根吸管,他含住猛吸了几口,微甜的液体带着凉意滑到了胃里,心中的欲望被彻底浇灭。
周落盯着兆舟的眼睛,“好吧,如你所愿。”周落声音听起来很遗憾地解开了控制兆舟的束缚。
“你……”周落话还没说完,本看起来虚脱的人就一拳打了过来,周落被打了个猝不及防,下颚发出咔吧声。
“你挥鞭子的时候不爽吗?怎么这么多话!我让你鞭打你不开心吗?你装什么圣人!”兆舟暴怒地冲了上来,在周落脸上又落了一拳。
“你之前的选择让我以为你并不在意这个呢,毕竟今天的鞭打对你上一次只是毛毛雨不是吗?”周落也不躲,任由兆舟给了自己几拳后穿上衣服走进了暴雨中。
——“后来,我常常在想,当时boat找上我时,我是不是该拒绝他?boat或许会遇到属于他的‘白骑士’,而不是随意把他带进来,误以为他单纯恋痛,看着他越陷越深却没法好好把他带出去的我。”周落变得蔫蔫的,没了那副自信和从容。“我是不合格的。”
他窝在沙发里,透过空了的酒杯看着房间里的灯光:“boat应该是有很大的心理创伤,他是在向什么人赎罪般地接受着一次次过量的‘游戏’。这种状态,我本不应该由着他的需求,可当时的我有所察觉时,他已经要走了……当时来不及去挖掘他心中的问题,我怕他回国后会做出不理智的事。我当时可以想到的只有去赌一下,我把赌注放在了他那个恩人上,我赌boat足够在乎那个人,也赌那个恩人足够善良……”
周落长长的话落下,房间里传来了打火机的咔哒声。
今晚的何自铭格外的沉默,“抱歉,我抽根烟。”何自铭垂眸,眼睛里映着打火机跳动着的火光。
何自如探身从他哥烟盒里拿了根烟,默默地放到了嘴边。何自铭斜了他一眼,没开口。
“你是知道的,当时那种情况,除了让他暂时产生抗拒,别无他法。圈内人千千万,只要他想,他总能找到愿意和他作死的人。我不认为你有问题。”何自如的烟没有点燃,他闷闷地回复着周落的独白。
玻璃杯发出碰撞的声音,酒精无声的咽下,房间里的烟雾像是变成了实体压得兄弟两人有些喘不上气……
房间内不知是谁的手机响了一声,在现在的环境下格外突兀。
何自铭太阳穴一阵阵抽痛着,酒精让他的思维变得混乱,“抱歉,周落,先告辞了。”他猛地一下站起来,把身边的何自如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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