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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婚事一开始就遭到了家人的激烈反对，这是我意料中的事。不过我想，到了我这个年龄，我有权利做我想做的事，我也有权利做一些出格的事。既然大家都认为我是个女强人，那么我觉得我应该让大家看到我强的那一面。志文也许不是一个合适的丈夫，但是他的存在，让我得到了很大的满足。对我来说，与其说他是我的情人或是丈夫，倒不如说他是个顶了丈夫头衔的忘年交小朋友。他非常乐意跟我交谈，也很关心我，儿子去世后，我养成了半夜去客厅喝杯红酒的习惯，他总是劝我不要半夜喝酒，他自己也很少喝酒，在这方面他做得很好。他也很有爱心，对家里的小狗非常友善，虽然雨杉一向反对小苏，但是小狗却很喜欢他，一看见他，总是喜欢腻在他脚边撒娇。”

  &1dquo;看完了吗？”简东平问她。

  凌戈点了点头。

  &1dquo;有什么感想？”

  &1dquo;苏志文肯定是个好人，因为小狗喜欢他。”凌戈其实什么也没看出来，她的脑子里现在塞满了冰淇淋带来的甜蜜感觉，哪还有思考能力，但话一说出口，她又意识到这话出自一个警察之口实在太没质量，她想补救，又一时却想不出什么合适的话来说，只好往嘴里又送了一口冰淇淋，看了他一眼。

  他笑着看她吃，问道：&1dquo;小狗喜欢的人就是好人？”

  &1dquo;你有什么想法你就说嘛，别卖关子了。”凌戈不喜欢他那半带嘲讽的口吻。

  &1dquo;你再看一遍吧。”他还是不依不饶。

  干吗老是要考我啊。

  &1dquo;那你等等。”凌戈气鼓鼓地说着把那三段文字又看了一遍，这次她看出问题了，她放下吃完的冰淇淋，指指中间的那段文字，&1dquo;绳子的事，周谨向章玉芬打听过。”

  &1dquo;是吗？”简东平很惊喜，随即又问道，&1dquo;今天你跟章玉芬还打听到什么？”

  凌戈一五一十把自己跟章玉芬的对话跟他说了一遍。

  &1dquo;想不到沈老太太那时候还想把方琪介绍给你呢。”

  &1dquo;这事我完全不知道，肯定是我爸帮我挡回去了。我连我爸是沈碧云的法律顾问都不知道。”简东平心不在焉地说，凌戈知道，他现在想的是另一些事。

  他看看《淑女之家》的复印件，沉思了一会儿，说：&1dquo;凌戈，我现在要弄清楚几件事。”他的声音很深沉，这引起了她的注意，她知道他要说些重要的话了。

  &1dquo;什么事？”她连忙问道。

  &1dquo;你先告诉我，你的房间两边各是谁的房间。”

  &1dquo;一边是雨杉的房间，另一边是方柔枝的房间。”

  &1dquo;二楼应该有两排房间吧，你这排，除了刚刚你说的三间，还有其它房间吗？”

  &1dquo;除了一个厕所就没有了。”

  &1dquo;那对面那排呢？”

  &1dquo;对面是沈老太太、方晓曦和方琪的房间。沈老太太和方琪的房间里都有厕所。方晓曦没有。”

  &1dquo;你说你现在所住的客房原来是方琪的房间？”

  &1dquo;是的。”凌戈点点头。

  &1dquo;那其他人的房间有没有变过呢？”

  &1dquo;我只知道方柔枝住的房间原来是客房，我住的房间原来是方琪的房间。”

  &1dquo;方琪是什么时候换的房间？”

  &1dquo;是曾宏去世后不久，这个我问过雨杉的。她说方琪嫌这个房间比妹妹的小，所以坚持要换，最后沈老太太就答应了。她们家的人好像都很计较这些。”

  简东平又想了想，问道：&1dquo;楼下走廊里挂着镜子吗？”

  &1dquo;镜子？”凌戈使劲摇摇头，&1dquo;没有。”

  &1dquo;那有没有挂着画？”

  &1dquo;那是有的，她们家到处都挂着画，连厕所墙壁上都挂着四幅小油画呢。可漂亮了。”

  &1dquo;楼下走廊里的那幅画挂在哪里？”简东平神情认真地盯着她看。

  她看着他的黑眼珠，心莫名其妙地颤了一下。

  &1dquo;你不是也去过吗？”她小声说。

  &1dquo;我只去过一次，根本没注意这些。”他瞥了她一眼，说道。

  &1dquo;那幅画就挂在墙上，正对着楼梯。”

  &1dquo;有镜框吗？”他急急地问道。

  &1dquo;有的。”

  &1dquo;你确定吗？”

  &1dquo;当然喽。”凌戈想，我下楼的时候还经常用它当镜子照呢。

  简东平笑了笑，拿出圆珠在一张白纸的中央先画了一个楼梯，然后把交给她，&1dquo;你接着来，给我把那幅画的位置画出来，还有厨房、客厅、书房、小客厅和储藏室的位置，对了，别忘了那扇窗。”

  凌戈按照记忆分别在楼梯的周围标上了，客厅、厨房和储藏室的位置。

  &1dquo;这么说，如果有人去储藏室，其他人如果在客厅吃饭，是看不见的，因为中间挡了楼梯。”简东平注视着凌戈画的平面图，问道。

  &1dquo;本来就看不见，饭厅在客厅的角落里，怎么可能看见？储藏室在底楼走廊的尽头，它的旁边是书房和小客厅，对面是客厅和厨房，窗子在楼梯的背后。画就挂在正对楼梯的地方。”她用手指一一指出画上标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