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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使劲的敲门，将睡得正香的莫夜从床上叫起来。“去，将所有人都叫到大厅里。”说完也不理会被自己一脸的怒气吓倒的莫夜，径自步出门外。

大家的行动很快，估计不到二十分钟就都站在大厅里。冷玄头痛，“莫夜，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所有的下人都在这里？”

“主子不是说所有人都到大厅吗？”

怪自己没把话说清楚。“叫他们都下去吧。山庄出来的人都留下。还有，怎么没看到莫清？”

众人都是面面相觑。冷玄怒道：“难道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吗？莫夜，你说。不要告诉我你也不知道。”等无辜的下人都下去后，冷玄也毫无顾及的发泄自己的怒气。他今晚的情绪已经起伏了几次，现在又来了这么一出。此刻的冷玄变成了那个陌生的，令人害怕的，冷冽，狠辣，无情的冷玄。

“主子，这，莫清他，他……”

“不想说就别说，你也不用替他说好话，我等他自己来跟我说。”看厅中各人的害怕，担心。冷玄还不想迁怒众人，于是收起心中的愤怒，平复一下心情。

当初在麟那里见到莫清时已经是足够让他吃惊了。虽然他蒙着面，但是相处十年的人怎么可能不熟悉对方的身影。就连他的一招一式还是自己亲自教的。当时为了不让精明的麟认出他，也不能让莫清被抓住，冷玄不得不出手。只是精明的穆永麟真的没有认出来吗？冷玄也不敢肯定。但至少莫清逃了出去，没被抓个现行。只是，他为什么会在那个时候，出现在那里。除了跟踪自己，冷玄想不出别的理由。哼！这就是自己培养出来的人，学了本事，翅膀硬了，竟然敢跟踪自己。看来自己平时对他们管教太过轻松了。只是疑惑的是到现在冷玄也没想明白他跟踪自己的原因。莫清你最好给我一个足够的理由，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千呼万唤始出来。莫清缓步踏入大厅，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平静，似是根本不知道已即将面临的暴风雨。莫清一踏入大厅，冷玄的目光就直视他，希望能从他脸上看到一点，一点什么？一点与平时不一样的莫清。可是没有。莫清依然平静。莫清在冷玄身前三步的距离站定，跪下，“莫清擅做主张，请主子责罚。”

冷玄没有忽略莫清跪下的那一刻他脸上的抽搐，他受伤了。“莫清你不解释一下你的行为吗？你比我先出三皇子府，为何反而比我还晚回到府里？”

厅中各人都是大气不敢出一下，就连一向嬉皮笑脸的莫浅都被冷玄散发的怒气给震住了。他跟在冷玄身边已经快五六年了，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家主子发怒。太吓人了，随怒气散发出来的压力，让他第一次见识什么是气势。要人命的气势。在这样的气势下，所有人无所遁形。还好在快受不了的时候，主子的怒气消散了。可是究竟莫清做了什么事让主子发这么大的火。看厅里的大部分人都跟他一样一脸的不明白。听主子讲，莫清去了三皇子府，可是他为什么会去那里，还遇到了主子。看向旁边的莫森一脸的严肃，再前面的莫夜一脸的担心。

冷玄也在想着莫清这么做的原因。可是冷玄再一次失望了。只听莫清说道：“莫清任凭主子责罚。”

难道除了责罚就没有别的话吗？也不为自己辩解？冷玄再一次被这些古人的莫名其妙的固执，沉默打败了。冷玄努力的控制自己，手里的茶杯也变成了碎沫。靠，痛死了。捏茶杯果然是变态才做的事情。

“莫清，你给我一句实话。你效忠的主人是我还是另有其人？”

莫清无畏的直视冷玄，“我莫清从始至终只效忠一位名为冷玄的主子。即使有一天所有人都背叛了你，我也不会。我永远都会在主子身边。”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解释今晚的事情。为什么要跟踪我？”

莫清一脸的痛苦，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主子责罚，莫清无法解释。”

好，好！这就是自己培养出来的人。冷玄有强烈的无力感。他与莫夜两人算是自己的左膀右臂，也是众人中资质最高的。甚至为了他们两人还特意恳求师傅给了一套内功心法给他们练。可是……“无法解释？说了半天还是这么一句话。既然口口声声的要求责罚，那好你立即回山庄自个领罚。我也不用做那恶人。”

“主子，不可！”莫夜赶紧出列，与莫清一起跪在冷玄身前。莫清一脸的惨白，痛苦。

回山庄，让莫清一辈子呆在山庄，永远不能出现在主子的眼前。对莫清来讲何其残忍。莫夜不忍自己的好友如此痛苦。“请主子收回成命。莫清擅自行动，主要是因为关心主子的安危。”

冷玄略皱眉头，这算什么，求情？替人出头？“若是关心，那他自己怎么不说？”

莫清略张了张嘴，终是鼓起勇气说了一个算是理由的理由，“回主子。得知主子去三皇子府，属下担心主子在三皇子府上的安危，故才会潜入进去。后来又发现几个黑衣人在一旁窥探，怕他们对主子不利，才会抢先动手，将人引来，让其无所遁形。”

其实冷玄当初说让莫清回山庄的话也不过是一句气话，说过后就后悔了。如今莫清终于开窍，领了莫夜的情，肯开口解释。冷玄自然也将之前的话收回。至于莫清给出的理由，虽不完美，但冷玄已经没有计较的心思。冷玄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若是莫清都不能相信，冷玄不知道身边还有谁值得去相信。

而今晚之所以发那么大的火，也是因为对莫清出现在穆永麟府上让他太过惊讶，惊讶得让他都要做出做坏的想法。只因冷玄不相信永远。永远的忠诚，那是怎样的一种思想。他不知道，也不理解。但莫清坚定的告诉他，他会永远的忠诚时，冷玄所受到的震撼直击心灵深处。当初建立山庄收留这些人时，他就很明确的告诉他们，他冷玄只要他们十年绝对的忠诚，十年过后是去是留自行决定。每个人都有自由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冷玄不想用一个恩情束缚住这些人的终生。没这必要，也是不想有一天见到背叛自己，伤害自己的就是这些身边人。但是冷玄忽略了这个时代有这个时代特有的价值观，以及这些思想对他们的深刻影响。冷玄明白不能用一己之见来评断他人，那太过武断。莫清的几分坦白让冷玄放弃对事情的继续追究。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欲说出的秘密，他需要的是莫清的忠诚，而不是他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