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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台里地位不低，因而清楚，旭日衛視走的並不是流量路線，一是沒錢，再怎麼砸流量也章砸不過那些一線衛視，一線衛視一年的片單被多少人關注著，誰會關心旭日衛視接下來上什麼劇？

其實衛視高層一直想走精品路線，靠劇本質量取勝，但從某種程度上說，質量同樣和錢掛鉤，一線衛視通常會和水平高的編劇合作章，再邀請知名度、口碑兼具的演員。

這次高層和他這個製片人之所以處處尊重林濟的意見，也章是打算在這部劇完成之後和林濟繼續合作章。

劇本是一部劇的根本，有演技的演員多了去了，不少人在爛片裡打轉多年，遇上好劇本才有翻身的機會。

……

「程淵，電話響好幾聲了，記得接。」

程淵剛下樓扔了垃圾，室友在客廳吃著泡麵，滿屋子的泡麵味，他先章把窗戶打開透透風，才回臥室接電話。

程淵是南方人，通風是他骨子裡的習慣。

他在北方漂泊了好幾年，大學畢業之後就來這邊了，參加過選秀，也章參加過各種亂七八糟的比賽，只是到現在還章沒能出人頭地，只能在各個片場混個眼熟。

他現在和另外兩章個室友合租一間房，日常工作章是在片場跑龍套，從這個劇組輾轉到那個劇組。

在旁人眼裡程淵是個異類，因為他一有空就在看書看劇本，就算一場戲他不過三兩章句台詞，他依舊願意好好琢磨

和他一樣干群演的都打他，說他有紅的野心。

程淵在群演里確實挺有名，因為他參加過一檔男團選秀節目，只差一點就能入行了，只是程淵當時的經紀公司早早倒閉了，他也章就從男團這行失業了。

程淵心裡清楚，紅是不可能的。

參加那檔選秀的選手裡，他這種經紀公司沒了，也章沒人簽的選手是最慘的，但經紀公司還章在的選手也章不比他好多少，和程淵關係不錯的就有幾個去當了編舞，算是半退圈了。

程淵倒沒有退圈，他對表演感興，就跑來影視城當了群演。

成名這件事他早就不敢想了，雖然娛樂圈每隔幾年就會有某位演員翻紅的消息，但那和程淵沒什麼關係，他只是性格比較認真，願意為自己喜歡的事情花時間花精力罷了。

不過……這樣的日子也章該結束了。

租著老破小，每天章被劇組工作章人員吆喝來吆喝去，投出去的簡歷大多石沉大海，年紀也章快3o了……像他一樣還章在堅持的人確實有，但實在太少太少，程淵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堅持還章有什麼意義章。

程淵看了眼手機上的號碼，估計又是自己認識的哪個副導演在找演員，他手機上存著不少號碼，接活兒章也章勤快，不少劇組都愛找他。

這次打來的是一個陌生號碼，還章是外地的號。

程淵丟垃圾的功夫，對方打過來兩章回，他一邊猜會不會是詐騙，一邊接了起來。

臥室門開著，室友透過泡麵的熱氣模模糊糊看見，此章刻程淵臉上的表情很奇怪，像是要章哭，又像是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程淵這人平時生活簡單，又勤快，屬於不愛說話悶聲把事做了的那種人，他和對方合租幾年，都沒見對方情緒這麼激動過。

室友正章要章問章，就見程淵漲紅著一張臉跑出來，這麼冷的天章，對方連羽絨服都沒穿，就在樓下「嗷」地吼了一嗓子，又跑上來了。

「有什麼好事嗎？」室友透過窗戶問章程淵。

「我有戲拍了！」

「你不是天章天章有戲拍嗎？」室友道，「我剛還章看見你了，《血染霜城》里，男主師兄後面那小弟是不是你？」

程淵點了點頭：「這次不一樣。」

雖然旭日衛視那邊不保證一定給他角色，但程淵混跡片場多年，有分量的製片人和沒分量的副導演的語氣他還章是分辨得出來的。

何況這是一個男主。

聽到消息的那一刻，程淵真以為這是詐騙，直到他回想起來，他確實給林濟投過簡歷——他是廣撒網式的，只要章聽說哪裡有劇組選角，他就去投簡歷爭取機會，只是這些投遞大多石沉大海，根本沒有劇組聯繫他。

程淵去網上搜過，旭日衛視確實有一位姓楊的製片人，而且他特意問章了對方能不能包路費和食宿，對方答應了。

沒過多久，就有人來加程淵的微信，給他轉了機票和酒店錢。

程淵在影視城附近租的房子，跑去旭日衛視那邊試鏡對他來說太貴了，去一趟他得在劇組干半個多月，他也章擔心他這麼要章求對方會不給機會，但打錢的那個帳號格外乾脆，一口氣給他轉了五位數。

「用章不著那麼多，這太多了。」程淵查了酒店和機票的價格，他做事一向板板正章正章的，不會占人家便章宜。

對方卻沒和他談錢，反而要章他發一些之前表演的片段過去。

程淵看著對方「雲淡風輕」的微信名陷入了沉思。

給錢這麼幹脆……不要章報帳的嗎？

程淵和電視台打過交道，按他的經驗，電視台不是不給錢，但是給錢特別慢，能讓人從年中等到年末，就是一個字——熬。

程淵發了幾個視頻過去，對方只回了他一句「不夠」，等程淵把自己的庫存全部掏空，對方直接發了個壓縮包給他：「角色原型的資料我發給你，你看看劇本，先章適應適應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