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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甜守在河蚌身边,见到刘沁芳,她也是一肚子的火:&ldo;既然我师哥应下要留她性命,我就要保她安全无虞。谁想要她的命,就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rdo;她看看淳于临,目光极尽鄙夷,&ldo;你们俩还真是天生一对,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对狗男女!&rdo;淳于临并不辩解,他痴痴望定河蚌,似乎并没有听到叶甜的话。崖下温度再次升高,几个人都开始出汗。容尘子回头见河蚌安安静静地跪坐在地上,并无大碍的模样,不由出言道:&ldo;施个凝冰术,将温度降下去。&rdo;河蚌仰起粉脸看他,目光映着火光,人若虚幻:&ldo;我把温度降下去,你会帮我治伤吗?&rdo;她语气里并不见丝毫虚弱,容尘子便答得毫不犹豫:&ldo;会!&rdo;!,+河蚌掐诀,施法时间长了一些,但并无人察觉。温度再次被降了下去,阵中母蛇已经虚弱得连头都抬不起来了,火光也渐渐幽暗。就在众人以为胜券在握之时,一股强大的压力铺天盖地而来,在阵中母蛇身下,赫然露出另一条蛇的蛇头!容尘子猛然醒悟‐‐先前汉白玉柱上的浮雕内容之所以重复,是因为阵中原本就困着两条鸣蛇!他深悔没有将汉白玉柱的浮雕内容看完,但生死关头,后悔无用。诸人都退了开来,不用招呼就开始往来路跑。这封印是两重,想必是母蛇先脱去了一重,方才借着诸人的攻势破坏公蛇的封印。没有人敢再动手,当前上策,只能趁公蛇尚未正式脱开二重封印时逃走。可是河蚌却跟不上了,她体质本来就差,何况如今身受重伤。她挣扎了几次想要爬起来,最后只能俯在地上。容尘子右手牵着叶甜,见她眸中水光和胸前伤口,又有些不忍。一股火焰扩散开来,崖间温度聚然升高,容尘子再顾不得其他,回身奔跑数步,左臂一展将她揽在怀里。火舌舔到了他的背,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浓郁的香气。他的汗水滴落在河蚌脸上,却咬着牙一声不吭。叶甜心疼得直掉眼泪:&ldo;师哥!&rdo;容尘子抱着河蚌,牵着叶甜往前跑,摇摇头没有说话。鸣蛇不甘地怒嚎,毒液猎猎燃烧,火焰舔蚀之后的地方升起缕缕绿色的烟雾。河蚌沾湿怀中的鲛绡,容尘子只觉面上一凉,河蚌用鲛绡捂住了他的口鼻。片刻之后,地缝的出口也近在眼前了。诸人即将逃走,阵中二蛇又怎么甘心。只闻母蛇一声咆哮,一团燃着毒液的火焰喷射而来,正好覆盖了出口。火焰和毒液片刻不停地堆积在地缝之前。崖间温度越来越高,诸人心急如焚。河蚌撑着容尘子站立,声音沙哑:&ldo;知观,我带你们出去,你会给我治伤的吧?&rdo;容尘子再度点头:&ldo;会!&rdo;河蚌右手掐诀,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她指尖的时候,一根冰锥直刺淳于临胸口,淳于临闷淳一声,冰锥透胸而过。刘沁芳尖叫一声扑过去,冰锥猛力将淳于临拖至地缝出口,透明的水流开始源源不绝地流向河蚌,河蚌抿着唇,眸中无波无澜。她汲尽了淳于临体内驻留的水分,在刘沁芳的哭叫声中,一把将淳于临扔向地缝出口处,众人只觉一阵巨力拉扯,眼前一黑,竟然已经入了地缝。崖下开始震动,连带地缝中岩石泥土也开始簌簌而落。容尘子断后,令行止真人领路,庄少衾随后,清玄、清素、浴阳真人、叶甜,相继离开,河蚌在他之前,他断后。至于淳于临和刘沁芳,无人问起,他也不关心。河蚌爬过的地方,泥土都是湿湿滑滑的,容尘子跟了许久,终是再度确认:&ldo;你还好吗?&rdo;黑暗中他看不见河蚌的表情,只听见她的声音,似乎费了许多力气:&ldo;嗯。&rdo;山石掉落得越来越多,石缝竟有塌陷的迹象。众人都拼了命地往前爬,叶甜生怕河蚌耽误容尘子,拼了命地将她往前扯,也不顾那些突起的怪石会不会擦伤她。河蚌一声不吭,任由她往前拖。淳于临只爱刘沁芳了,没有人爱我了。她皱皱小鼻子,用尽全力往前爬,胳膊和大腿被划出深深浅浅的伤痕,但是比及心口,那根本不能称之为痛。山石蹋陷得越来越严重,但出口也近在眼前了。行止真人:日更党挽回尊严望着连出口都已被掩埋的石缝,诸人俱都沉默,只有刘沁芳的哭声凄厉哀绝。容尘子止不住心中的战栗,他终究还没有护住她。长久的静默之后,地底传来一阵泥石撞击的声响,容尘子容色微动,拼命地刨那石缝。他一动手,庄少衾和叶甜也抽出宝剑帮忙,清玄、清玄自然不能袖手。行止真人和浴阳真人也不好干站着,数人一并刨那地缝。渐渐的,那声音越来越清晰。一只手从嶙峋石缝中伸出,行止真人赶紧停了手,众人小心翼翼地将周围的石块搬开,泥石里露出一方红色的衣角。淳于临满头满脸的泥,在他身下,护着同样狼狈不堪的河蚌。他的手死死插入泥石,外面众人自然不会理睬她,先将河蚌拖了出去。河蚌还有意识,淳于临与她右手紧紧交握,隔了许久,他突兀地笑了一声:&ldo;何盼,我们在一起三百多年……&rdo;河蚌趴在容尘子怀里,她的声音微弱如风中残烛:&ldo;三百六十二年,四个月,零四天。&rdo;淳于临抬眸望她,她的瞳孔仿佛也蒙上盈盈水光。淳于临终于展露笑颜:&ldo;其实……我从来没有想过杀你,&rdo;他语声低微,温柔如初,&ldo;我只希望我在你心中能够再重要一点。我一直想知道……&rdo;他强提气,问出三百六十二年以来的疑惑,&ldo;其实我从来没有爱过你吧?我只中了你的摄魂术,对吗?你这样的一个人啊,自私、冷漠,那么难伺候,还贪吃得要命。&rdo;他笑容凄凉,&ldo;我怎么可能喜欢这样的女人呢?&rdo;河蚌伸手去探他的脉博,随后她收手入袖,笑容浅浅淡淡:&ldo;其实淳于临从来没有爱过何盼,&rdo;她笑如浓雾轻风,&ldo;你只中了我的法术。&rdo;刘沁芳上前,拼命地拉扯淳于临,淳于临只缓缓松开了河蚌,他根本没有打算走出地缝,众人却现在才知道为什么。一股拉力将他缓缓扯入地缝的泥土里,他眼中却凝聚着柔和绵长的笑意:&ldo;我就知道……可现在我又后悔了,何盼,&rdo;他的全身都在缓缓没入泥土,除了刘沁芳的哭声,周围什么声音也没有,&ldo;其实爱了就爱了吧,又何必一定要辨清为什么?&rdo;他深深插入泥土的手也阻止不了身后巨力的拉扯,那蛇尾已经缠上了他的腰。他唇角溢出的血一滴一滴浸入泥土,目光却沾染着笑意,眷恋不舍。渐渐地那蛇尾将他越拽越深,连发梢都看不见了。河蚌捂着胸口,在容尘子怀中颤抖如秋叶。容尘子轻轻抚过她的长发,她不肯抬头,那姿态凄凉得像一个被人遗弃的婴儿。容尘子微微叹气,只能吩咐庄少衾:&ldo;立刻通知道宗,将长岗山重设结界,暂时防止二蛇挣脱!&rdo;庄少衾应下,容尘子抱着河蚌下了山,山下已有官府准备的马车和饮水。容尘子将河蚌放在车上,河蚌一直没有睡,她睁着大大圆圆的眼睛看他。叶甜也上了车,容尘子便不好靠她太近,只伸手替她诊脉。不过片刻,他神色大变:&ldo;你……&rdo;河蚌满含期待地看他,叶甜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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