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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第2页）

但很遗憾，他只是个吉祥物。

没有性别，没有声音。

他不能回答“谢谢”，也不能和时星微说一个字。

“我顺便也加一下你微信吧？”时星微存好6恣的号码，又点开扫一扫。

6恣原有些恍神的表情微微起了变化，目光沉沉地盯着时星微，片刻后，他倏地笑了，“好啊。”

时星微莫名觉得6恣笑容有些古怪，等他扫了对方的二维码，终于明白6恣为什么笑。

“我们加过好友？”时星微愣住，“什么时候？”

6恣：“银龙山。”

哦……

想起来了。

去年底裴荣约他去滑雪，同行的还有裴荣一群朋友，6恣也在。

那天，应该是他第一次见到6恣。

好像是大家玩游戏时，为了方便拉好友，两人才互扫了微信。

时星微有点尴尬，正好服务生端着餐盘过来，他忙道：“上菜了，先开吃吧。”

吃过午饭，时间已近两点。

两人步行到了医院，时星微给李医生了条微信，对方让他直接来楼上办公室。

李医生今天并不值班，她是特意来等时星微的，见面后也不多问，领着两人去见她的老师。

她老师姓韩，同样是位女性。时星微曾在医院公示栏上见过对方的介绍，是性腺科的一级专家，今年54，但外表看上去只有四十多岁。

韩医生专攻性腺领域多年，经验远非年轻的急诊科医生可比，在仔细询问过时星微后，她给出了判断。

“假性情？”时星微愣了愣，他从来没听说过。

“你的腺体育不成熟，无法分泌信息素，并不具备情条件。”韩医生耐心地解释，“但在腺体育阶段，你也有非常小的概率能感应到他人的信息素……例如a1pha的信息素诱导，或者omega情导致了信息素外溢。”

“可是……”时星微不确定地看了眼6恣，“那天晚上并没有出现过您说的两种情况啊。”

韩医生点点头，“我知道，但我需要告知你这种可能性。排除外界因素，还有……”她停顿了一下，“分化期性别激素值不稳定，当你处于极端情绪时，例如亢奋、紧张、愤怒等等，也可能导致性别激素分泌失调，从而诱假性情。”

时星微回想当时的环境，在棺材房里，他的确非常紧张。

“当然，确诊还需要你做一个全方位的生殖系统检查，”韩医生柔和地笑了笑，“别担心，这些症状都只是暂时性的，我会尽我所能地帮助你。现在你先跟李医生去检查室，如果你同意，最好再做一个基因检查。”

出于对医生的信任，时星微很干脆地答应下来。

等他随着李医生离开，6恣看了眼被合上的门，转头道：“韩医生——”

“6先生，我们聊聊。”

两人几乎同时出声，6恣见韩医生突然变得严肃，喉结轻轻滚了滚，步子比平时更慢地走上前，沉默地坐下。

“你刚刚想问我什么？”韩医生先开口道。

6恣本来想多了解一些假性情的信息，如今却只问：“是不是还有其他隐患？”

“隐患谈不上，但假性情所有表征几乎和情一样，若是不加抑制或者得不到安抚，一两次还行，次数多了后果会非常严重，甚至危及生命。”韩医生正色道，“这一点，相信身为a1pha的你很清楚。”

而情绪是最难控制的，人很难预料到自己什么时候会愤怒、会开心、会紧张、会焦虑……

一旦短期内多次作，时星微很可能会对抑制剂产生抗药性。又甚至，针对正常omega研的抑制剂并不适用于分化期人群，那么他就必须得到a1pha的帮助。

“哪一种程度的帮助？”6恣眼神锐利地看着她，“拥抱、抚摸、亲吻？还是腺体临时标记、做爱，或者终身标记？”

韩医生：“……”

她没想到6恣这么直白，思路都差点儿被打断了，“没那么严重，只需要提取部分a1pha信息素，为他定制一款特效抑制剂。”

“这也是我找你的原因，你们彼此影响诱了通感症，在此期间，他会对其他a1pha的信息素产生一定排斥，唯独与你最契合。那么，提取你的信息素理论上是最有效的。”

6恣没什么表情地听着，手指在大腿上敲了敲，仿佛弹奏着一段轻快的旋律。

“我知道你们只是同学，特效抑制剂虽然不会产生标记作用，但损耗信息素对你多少也会有些影响……”韩医生很难从6恣脸上看出些什么，只好试探地问，“所以，你愿意帮助你的同学吗？”

6恣垂眼，掩住了眸色，“我知道了。”

时星微做完检查，又被韩医生叫去单独聊了半刻钟，出来以后，他的脸色略有些不自然，目光触及6恣时似乎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李医生送他们下楼，路上提醒道：“尽量保持良好的情绪，平时可以多运动，去公园里逛一逛，爬爬山什么的。对了，你昨天和我说的幻觉有实感，这种情况在精神科领域很常见，要是不放心，你可以找心理医生看看。”

时星微已经不怎么担心幻觉了，就当养了只虚拟宠物，不用喂食不必铲屎还不怕过敏，天底下还有比他更轻松的主人吗？

走出医院，他瞟了眼一直没说话的6恣，刚想移开视线，又想到了6恣中午那句话，便硬生生定住了目光：“6恣，韩医生已经跟我说了，谢谢。”

“谢谢”两个字声音很低，连他自己也觉得很没诚意。这两天他一直在说谢谢，却没有付出过什么，反而是6恣又照顾他、又陪他上医院，如今还要为他损耗信息素。&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