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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刚刚在走廊上都如此脸色不善,他早作好客栈被砸的准备。
「蜃楼,你是进来说废话的吗?」燕端望托著腮,邪魅的黑眸一眯,懒懒的看著他。
「说话如此冲是怎麽著?」蜃楼微笑著,把两手挠在胸前「我来告诉你们,雯府的人捎了讯息回来,说明天来接娃儿回去,今晚就拜托了。」
「好一个绂雯说!」燕端望閒閒的嘲弄著,一句说话就把小狗儿轻易的丢给他们了。「他看准了湛儿不怕生的跟人四处去。」
「的确好一个绂雯说,我捎讯息回去,说是云朔找到湛儿。不然只报出你的名号,恐怕人家早就杀上来了,我可不想被误会这客栈拐带小童。」
「我看上去就这麽不可靠,是会拐带小童的人吗?真多谢蜃楼老板的体贴了。」燕端望狠瞪他一眼。的确,绂雯说与他一向不咬弦,若让他知道湛儿正和他在一起,很可能杀上来吵闹了。「他就不知云朔才是真正拐走小童的高手啦。」
慕容云朔还在一针一针的缝著布娃娃,免得一会儿又被燕端望阻挠了,在湛儿醒来之前,他就要缝好。
「云朔,你究竟缝了多久啊?」都晚上了,别告诉他缝了一整个下午还没有完成,而且更破烂了。蜃楼没好气的凑前去,看著他不娴熟的手势。
「这些缝纫细活,难倒我了。」慕容云朔苦笑著。他正拉扯线圈的时候,忽地拉不动,仔细一看,又打了结,真烦人。
蜃楼伸出手,大有交给我来办的意思。慕容云朔不大信任的看著他,还是把针线把和娃娃都给了他。
岂料,蜃楼快速的掠了一眼,用剪子把线圈全部挑断!
太阳饴棒-
岂料,蜃楼快速的掠了一眼,用剪子把线圈全部挑断!
「蜃楼!」燕端望与慕容云朔不可置信的大叫一声,他到底在干些什麽!?好不容易缝好了几个圈。
蜃楼把指搁在唇上,示意他们不要嘈吵,当心吵醒了小娃娃。「朔,我以为你的手艺至少比燕端望好,结果证实,你俩唯一的共通点是没有艺术天份。」
燕端望感兴趣的挑高一道眉,慕容云朔则觉得受委屈了,他无论那一方面也比那混蛋优秀。
蜃楼看到他俩立竿见影,把想法浮明显现在脸上的表情,觉得有趣的笑开了「云朔还好,写得一手正常的书法。燕端望的字,只比小娃儿的涂鸦好上一点。」
「看燕端望的信最头痛,起码要两个时辰,才看得懂。」燕端望的性子轻浮,随意的时候,手下的字也跟著飘。「可以去写符了。」
「够了,蜃楼。」燕端望把两腿「啪」地交叠搁在桌上,好胆多说一句,他立即往蜃楼的脸踢上一脚。
「我说跟你们相识也不是第一天。」蜃楼站起来,把头上大纸灯笼的芯油添满,室内大放光明,他又坐下来专心看著布娃娃。「你们的事,不知道十成,也有八成…」
嗯,布娃娃内的棉花全都浸湿了,放著不管可是要发霉的。蜃楼叫云朔板开桌下的小抽屉,拿出小药箱内的棉花。
两人就看著蜃楼手势娴熟的把湿棉花全弃掉,把新的棉花塞进去,塞得饱满,再来缝兔耳朵。东搞西忙一番,倒是很秩序井然,一点也没乱了调。
连燕端望也只可以发出赞叹声「蜃楼,还真想不出有什麽你是不懂的。」虽然这样子颇娘娘腔的啦。
「我可不像你俩,命生得好,可以坐在燕端府当少爷。我从小就帮老爸顾著生意,这些杂项要不懂也难。」尤其他老爸没一行是做得长久的,没几个月就转业了。
「到兰煦市集去的时候,就做小地摊。到洛沐大街,就做凉果甜糕贩子,到处讨一口饭吃,随遇而安,饿不死人就这麽著了。」他蜃楼可是白手兴家,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要不然也起不了一番大成就。话说到这儿,兔耳朵已经牢实的缝好了一半,教人看不到缝口。
「哈哈…最记得一次,燕端将领带著你和云朔,来老爸的摊子买糖棒,平常都是画花画鸟的,你一开口要人家画条龙!」蜃楼笑得两肩颤动,那时的情境想起还历历在目,十多年前的事,想起像昨天发生一样「我在摊子後头听著,小云朔只要画个太阳,你就死命的缠著我老爸要画龙,接著…燕端将领一掌拍下你的脑袋,叫你不要多作反。
岂料你的高度刚好「嘭」一声的撞向铁板!云朔给吓了好大一跳…」
「你的额头撞起了包,整个市集的人都望著你瞧,想起当时的情境,我还会笑得肚子痛。那时侯,我就想这小子真有趣…」
「喂喂…蜃楼,我不知道你小时侯就认识我们了哩。」燕端望把长指在黑檀木上轻敲两下。这麽久的糗事也翻出来说。
「之後我忘了这回事,许是六七年後吧,你踏进「蜃楼」,奇怪,我一眼认出是你。之後还见著了云朔,不过,像你们这样的兄弟档,要忘了也难吧。」他整个娆罗四处走,隔了十多年再见不稀奇,再见还可以认出样子的才不可思议。
「喔…原来是那时侯一撞,撞痴了脑子到现在还没好过来。」慕容云朔听罢,嘲弄一笑。燕端望的小时候与现在不相伯仲,活该被教训。
「只是,我没想过可与你们这样坐在一起。」蜃楼轻松扬起笑容,把线向右用力扯,再把线头藏妥当。不一会儿,就把兔耳朵缝好了。
「孽缘。」燕端望作一下响指。现在是甚麽回事?三人聚在一块开怀旧大会吗?
「可不是?」蜃楼站起来,拿著兔宝宝挨近床边,看见本应睡著的小娃儿,一双大眼睛迷糊的直瞧著他。「这娃儿,醒来得可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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