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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只是一丝一毫也足够了。

  张如韵眼前一阵白，恍恍惚惚地想，阿昙没有走。

  他给过他机会，可是他没有走。

  是不是对他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不一样的？

  意识散尽前，他看见阿昙衣摆动了动，缓步向自己走来。

  *

  深夜冷风呼啸，卷席了整个小镇，后半夜雷鸣阵阵，骤雨将小镇掩在白雾中，嘈杂地拍打着屋顶和窗棂。

  宿云微吵醒了一回，太师椅上睡觉实在难受，哪怕有玉笙寒抱着也无济于事。

  玉笙寒轻轻拍拍他的后背，安抚道：&1dquo;再忍忍，出了幻境便好了。”

  宿云微&1dquo;嗯”了一声，窝在他怀里接着睡了过去。

  第二日张如韵醒来时，天光已然大亮。

  身上伤口俱被包扎好，但阿昙却不在屋中。

  张如韵以为他已经走了。

  才这么想着，屋外忽然出一声清脆的声音，像是什么坚硬的东西被折断了。

  张如韵勉力撑起半边身子，望见阿昙面无表情从屋外进来，站在水盆边仔细洗了手。

  张如韵愣了愣：&1dquo;你......你竟还未走？”

  &1dquo;为何不走？”

  阿昙安静望着他，唇角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

  宿云微知道，他想说自己走不了了。

  张如韵曾经在仙道门时是席大弟子，天资聪慧，被许多人当做竞争对手，前日那个仙道门弟子便是其中之一，他对护佑百姓没多少想法，只想找个机会将张如韵从天上拉下来。

  他确实已经脱离了仙道门，但仙道门仍然重用他，并未给他脱去席弟子的标签。

  他先前在张如韵身上感受到一丝魔气，从内里传出来的，但并不属于他。

  那弟子便想到张如韵是否是在屋里放了什么人，那人染了魔气，一呼一吸间，或是共赴巫山时，便将一缕魔气染到了张如韵身上。

  果然，张家那养子是个没什么出息的，稍一试探便抖落了个干净。

  他在张如韵的院子里碰到了阿昙，撞见他破了魔体杀人的场面。

  阿昙想，凡人那么忌讳魔体，恨不得将其斩杀殆尽，如今自己成了魔，又怎么走得了。

  他睫羽颤了颤，视线下滑，落在张如韵腰腹的伤口上，答非所问道:&1dquo;镇上魔体很难解决么？”

  张如韵没说话，半晌才碰着隐隐作痛的腹部，低声说:&1dquo;魔气四处蔓延，飞鸟走兽都会受到影响，这类魔体神智未开，并没有智慧，清除起来比较方便，但凡人化魔有些糟糕。”

  人化魔会保留智慧，躲避攻击都有一套想法，甚至会结伴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