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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热闹的人比真正买珠宝的人多,这几乎是所有珠宝店的通例,楚韵都感觉到这很正常,可是李卫东别出蹊径,直接问销量。
楚韵回过神来,赞同道:“曹经理,我也想知道,促销活动开始后,每的销量如何?”
老板问话,分量大不同,曹经理心中一凛,脸上镇定道:“促销的力度较大,销量应该还可以,具体说明多少,要等今晚打烊后,认真统计一番,才知道。”
李卫东冷笑一声,伸出另一根手指,继续道:“第二个问题,店里有多少人是你的亲朋好友,又有多少人是你专门雇佣前来扫货?”
楚韵俏脸煞白,如果李卫东所说属实,曹经理就是珍韵珠宝店的硕鼠,大建老鼠仓低价吸货,吃里扒外,事情的性质太严重,她忍不住厉声质问:“曹友亮,李助理所说可是真的?”
她直接称呼曹经理的名字,充分表明了心中的愤怒。
曹友亮坚决摇头:“楚老板,李助理完全是在胡说八道,血口喷人,我理解他急于上位的心态,但是非常反感他拿我这样的老员工开刀,他必须给我道歉,否则我立即辞职,以证清白!”
楚韵犹豫了,平心而论,她相信李卫东没有必要说谎,但是另一方面,曹友亮确实兢兢业业,十八年来没有出过问题,他们这一批老员工,现在不是店长,就是各个部门的主管,是珍韵珠宝店最重要的核心资产。
如果李卫东当做是楚韵的左膀,曹友亮和他代表的老员工,则是她的右臂,二者同样的重要。
“李助理,你所说的话,可有证据?”楚韵迟疑道,话中表现出维护之意。
“没有证据,但我分分钟可以找出足够多的证据,只要韵姐信任我,立即就可执行!”李卫东胸有成竹道。
证据就在曹友亮的脑海里,李卫东需要做的事情,便是找出来,让楚韵看到!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楚老板,他跟你认识才几,我跟你多少年了,你难道相信他一个外人,而怀疑自己公司的元老?”曹友亮不满道,他虽然不知道李卫东有什么手段,但是外面的顾客中,确实有很大一部分人跟他有关,一旦被查实,免不了私建老鼠仓的嫌疑。
更加关键的问题是,此例一开,李卫东日后便掌握了主动权,随时祭出“怀疑”这柄利剑,刺向曹友亮。
楚韵感受到了两人之间的火药味,她委实难以决策,进退维谷。
“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韵姐,以及曹经理,我本无意怀疑什么,一切以证据说话,如果事实证明是我错了,我心甘情愿向你道歉,但是话说回来,曹经理若是没做亏心事,何须害怕我的搜查呢?”李卫东淡淡道,稳坐钓鱼台。
“说的轻松,但是怎么查?你可知道一旦把店里的顾客吓走,公司会损失多少钱?”曹友亮冷笑道。
“如何查是我的事情,曹经理无须担心,我可以保证的是绝对公证,至于损失的钱,若是店里的珠宝被人恶意低价买走,难道就不是损失吗?”李卫东渐渐力,每一句话都直指曹友亮的软肋。
“要查也可以,但我坚决反对以此为幌子,擅自把问题扩大化,防止小人弄权,珠宝店现在正处于经济困难时期,为了偿还贷款,需要大量的现金,身为店面经理,我责任重大!”曹友亮冷冷道,根本不把李卫东放在眼里。
跟赵强一样,曹友亮觉得李卫东就是小白脸,迷住了女老板楚韵,然后妄图插手珠宝店的经营。
但曹友亮的资历,比赵强深厚无数倍,他出生于商业世家,是楚韵丈夫生前的好友,人脉深广,一手鉴别珠宝的技艺登峰造极,在整个西华市珠宝界赫赫有名。
楚韵原本打算息事宁人,让李卫东不要锋芒毕露,毕竟商业经营不是打打杀杀,她相信李卫东的战斗力,以及维护她的心意,但是并不认为李卫东也懂经营。
可是曹友亮有意无意表现出来的嘲弄,令楚韵大为恼火,她跟李卫东之间的关系,夹杂了太多的巧合和无奈,实非人力可以控制。
曹友亮显然不了解内情,但却自以为看透了,他刚刚才说路遥方知马力,又怎么能够在初见李卫东的第一面,就认定人家是小白脸呢?这不但是看不起李卫东,也是看不起楚韵。
自从丈夫意外去世后,楚韵孤儿寡母,艰难维持着公司偌大的经营,不少被人欺负,也没见哪个老员工出来,旗帜鲜明的支持她,反而总是劝她要以和为贵。
长此以往,主弱臣强之势,终将展成尾大不掉,楚韵突然心中一动,觉得借机让李卫东敲打一下曹友亮,未必是一件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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