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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下周二上午十点民政局门口见。带上户口本,身份证……还需要什么材料自己查。不许迟到。”
说完,他扭头就走了。
盛笳一个人在原地停留了许久。她双脚动不了,像是曾经有一次她走在他的身后将他手中掉落的试卷捡起来,看着阳光亲吻在他的眉宇间。
她有几分愣怔。
他当时笑着接过,“谢谢啊,学妹。”
盛笳扭头,看着他未喝完的那杯酒。
月牙微移,将暗紫色的天空映成了朦胧的轻薄感,落在酒杯中。
香槟晕着诱惑的透明。已经消失的气泡在盛笳的心里慢慢旋转,腾起,在她的心尖起舞。
她觉得又疼又痒,分不清自己是快乐更多,还是悲哀更多。
这样婚姻的开始并不是好兆头。
但她依旧想要紧紧抓在手里。
可她本就是走在大漠中寻求生机的人,或是在炙热的黄沙深处口渴而亡,或是侥幸地真的寻找到通往绿洲的道路。
不会比现在更糟糕了。
她忽然抓起裴铎的那杯酒,仰头喝尽。
然后抬起头,盯着一片最不起眼的云,许久之后,默默地道:“盛语,我要嫁给裴铎了,我的姐姐呀,你是不是也在天上看着呢?”
盛笳忽然鼻子泛酸,她小跑几步,离开展厅,在走下最后一层台阶的时候,她轻轻地跳下去,闭上双眼,想起当年盛语躺在她的旁边,浅笑着小声说:“盛笳,你说,我要是真的能跟裴铎在一起,是不是也很好呢?”
“不好,姐姐。”
盛笳开口,回答那个多年前的问题。
那段声音渐渐散去,她睁开双眼,流淌的霓虹灯光就在眼前。
盛笳大步往前走去,让喧闹充斥在耳朵中,将盛语暂时忘掉。
第11章转折
在领证的前一天,盛笳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果不其然,董韵在电话那头喊了起来,“盛笳,你明天要结婚,今天才通知我们?”
这是极少数的,母亲冲着自己吼叫盛笳不觉得害怕的,至少证明董韵是关心她的。
盛笳将电话拿得离耳朵很远,等到余音消失,她才重新开口,“妈,他是裴铎。”
“……裴铎?”
吐出最后一个字的时候,董韵的声调微微变了。
显然,这是一个让她意料之外的名字,但与此同时稍作松气。
——至少裴铎她是见过的,相貌和工作都是顶级的。
董韵好歹在同龄人中算是个知识分子,骨子里有些清高,她并不攀附裴家的地位和金钱,更不屑卖女儿来获得阶级提升。
“那他人品怎么样?盛笳,你才多大?连社会经验都几乎没有,可别被别人的三两句甜言蜜语就给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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