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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观察着黑影,他想去拿提灯,但来不及,杰森厌恶那个提灯,现在不好抓。围绕着这个黑影转了两圈,影子不只出现在地面上,在空中也有一个边界比较清晰的轮廓。他严肃的说:“杰森,我们需要谈一谈。你现在有什么能力?能攻击人类或非人吗?你的行动范围能有多大?有什么特殊材质是你无法穿透的?”

杰森觉得自己被刺痛了,即便我变成鬼,你也只想知道我是否会杀人吗?如果有什么特殊材质我无法穿透,你会给小丑安排上,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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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森想要反唇相讥,忽然换了一种更强有力的方式反击。

他低声叹了口气,轻柔忧伤的走向铺着真丝床品的大床,假装没看到地毯下藏着的魔法阵:“我太累了。布鲁斯,让我在床上休息一会。”

蝙蝠侠凝重的沉默,深吸一口气,抓向黑影,抓了个空。他手微微一抖,用正常的声音问:“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杰森知道他能看穿微表情,哦,就算黑影没有表情,但隔着头罩蝙蝠侠也能分辨真伪,声音和感觉能证明一切。布鲁斯和杰森——他们了解对方胜过了解自己。

“我见到了玛莎,还有托马斯…”杰森平静又诚实的说:“他们都是很有魅力又很亲切的人。”

布鲁斯感受到一阵濒死似的窒息所引起的头痛,尽力维持着冷静平和:“我知道,我近些年也见过他们。几乎每次濒临死亡,还有遇上恐惧毒气时。他们给我勇气。”

“那你见到过我么?”杰森试着去抓他的睡袍衣袖:“你有没有见到那个矮小的二代罗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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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艰难的张开带有淡淡血色的嘴唇,他感觉自己脸上的肌肉骨骼就像年久失修的钟表零件一样,虽然精密,却无法使用。

你是我最深层的噩梦,是我的又一次死亡。

这是比我自己濒临死亡更恐怖的事,我得活着感受永无止境的死亡失落。

杰森说:“我们到床上去聊,就像……我小时候那样。你还记得吗?我抱着枕头来找你,你不让我进门。”

布鲁斯发自内心的想要微笑,但实在笑不出来,每一个地方都有甜蜜的回忆,这些回忆在得知杰森复活之前全都变成了无形、无法愈合的伤痕。他勉强扯扯嘴角:“每次都让你溜进来了,门太大了,挡不住你。”

杰森坐在床边,习惯性的脱鞋时才发现黑影没有穿鞋。

哈,他在敷衍我,如此阴沉,如此不情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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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森想到玛莎的评价,哦,这真是一位充满智慧的女士,上帝保佑她不知道我在这儿借用她的评价。

“玛莎认为我很…忧郁。”他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这更像是一颗水珠放在一团羊毛毡上,水珠能渗透下去,也能保持不动。“布鲁斯,我觉得你……这不是一个幻觉吧。”

布鲁斯看得出他每一句话都没撒谎,但这不对,逻辑上不对,不论是死亡还是二次死亡,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能让杰森失去攻击性,他不会装可怜,不论强势还是弱势时,他是个极聪明极谨慎同时又有冒险精神的孩子,杰森能抓住任何机会获取他想要的东西:“……这不像你,杰森。你需要得到什么?是魔法限制了你,不能明说也不能暗示吗?怎样能帮你摆脱困境?我,我们都需要你活过来。让我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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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森暗暗发刀:“我什么都不需要。现在是难得的平静快乐,难以形容,我已经得到一切。不再需要证明你爱我。”

布鲁斯知道他的意思是需要证明,又一次抓了个空:“别沉醉于幻梦,杰森,我才是真实的!”

“可是…那个布鲁斯很爱我。”杰森说完这句话就笑醒了。

布鲁斯瞪大眼睛看着变得空空荡荡的床:“杰森?不要戏弄我!消失之前你应该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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