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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吗?”
“……不是,我们一起回剧组,会不会有点奇怪?”
阮钰蹙眉:“奇怪?奇怪什么?”
稽雁行缓缓垂眸,错开阮钰探寻的目光,解释道:“我怕剧组乱说话,不太好解释。”
联想到上次的争吵,稽雁行又急忙补了一句:“不是说我们的关系见不得光,但人多口杂,不知道能编成什么样子。”
阮钰没应,半晌,一声轻轻的“嗯”,重重砸在稽雁行的耳膜上,稽雁行的心放下去,又提起来,他抬眼,略带紧张地看向阮钰。
许是南方村庄水土滋养人,稽雁行的眼里像刚下完一场朦胧细雨,此刻罩着雾气,看得阮钰心头一颤。
对着这样的眼神,阮钰无论如何也说不出重话,他压下隐隐冒头不悦,放柔了语气:“好,我晚你半天过去。”
“我会让严特助提前和尚光飞打声招呼,就说我刚好有时间,过去看一看。”
“今天我在这陪你,放心,不会有人过来。”
阮钰考虑得想当周全,稽雁行自然没有再拒绝的道理,他笑了笑,露出红唇下的白齿,对阮钰说,谢谢你理解。
说完,稽雁行伸出手,碰了碰阮钰的手背,像得到满足后撒娇的小动物,当他想收回手时,却被阮钰捏住了手腕,阮钰的手往下滑,手指挤进稽雁行的指缝间,稽雁行僵了僵,片刻后,他回握住阮钰。
他们十指相握,仿佛一对恩爱异常的恋人。
“你在这过得如何?”
“我挺好的,你呢?”
“我也还好。”
一段毫无意义地对话,他们几乎每天联系,对彼此的情况一清二楚。
跳动的脉搏沿着交握的十指,从一个人的心脏传到另一人的耳膜,空气似了酵,变得又黏又腻,把稽雁行和阮钰包裹在其中。
阮钰的喉结滚了滚,毫无征兆地倾身向前,衔住他想念多日的双唇。
稽雁行骤然屏住呼吸,大脑只剩下一个念头,‘好在这是县城医院为数不多的单人病房。’
阮钰起初吻得温柔,带着某种珍重的意味,而后他微微一退,对稽雁行说,张嘴,稽雁行顺从地张开嘴,温柔的吻就变成了侵占的啃咬,先是咬他的嘴唇,又是吸他的舌头。
阮钰像饿极了野兽,要把稽雁行的唇舌吞吃入腹,又像沙漠里的苦旅人,在稽雁行的口腔中汲取水分。
多日的想念,终于在吻中得到了慰藉。
一吻终了,稽雁行的唇被阮钰亲得更加红润,眼中也真真切切地蒙上水雾,阮钰握着稽雁行的后颈,声音变得沙哑:“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有点不习惯。”
稽雁行被阮钰亲得缺氧,脑袋有点懵,只是顺着阮钰的话问:“不习惯?”
“嗯。”阮钰顿了顿,而后,他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边抚摸稽雁行的后颈一边注视着稽雁行,“偶尔会想你。”
“有点”,“偶尔”,阮钰用词很谨慎,可磨人的思念骗不了人,他的不习惯和想念,何止是有点和偶尔,但阮钰不敢承认。
傍晚时分,医生惯例来检查稽雁行的脚踝,稽雁行欣喜地告诉医生,昨晚脚踝还有一丁点痛,现在已经完全不痛了。
“赵主任,我明天可以出院吧?”这是稽雁行最关心的问题,被困在病床无聊又无奈,他想尽快回剧组拍电影。
“可以。”赵主任带来了好消息,“出院一周内不要剧烈运动,睡前用热水泡脚,再按摩脚踝五到十分钟。”
稽雁行小鸟啄食般地点头,说,好好好,我一定照做。
到了晚上,稽雁行洗漱结束后躺回床上,和阮钰聊了一会之后,稽雁行问阮钰晚上住哪,阮钰说,他住在医院附近的宾馆,稽雁行并不意外,病房只有一张床,阮钰也不可能睡狭窄的陪睡床。
“我也可以在这里陪你。”订的酒店住不住无所谓,他来这里的目的看望稽雁行,能多相处一分钟都是好的。
闻言,稽雁行赶忙摆手,头摇了好几回,急声道:“不不不,不用了,住这里不舒服的,而且晚上护士还会来查房,阮钰你还是住酒店吧,咱们明天再见……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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