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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页（第1页）

  佩姬去监护室看望约翰·克洛宁。他正在睡觉。约翰·克洛宁不再是一个尖刻

  又火爆性子的男人，而是一个正在绝望地挣扎性命的人类同胞。他的身体与呼吸机

  相连，正在接受静脉滴注。佩姬在床边坐下，观察着他。他看上去疲惫不堪，而且

  没有生机。他是不幸者中的一个，佩姬心想。即使有了一切现代的医学奇迹，我们

  还是束手无策，没有办法拯救他。佩姬轻轻地碰了碰他的胳膊。过了一会儿，她离

  开了病房。

  那天下午稍晚些时候，佩姬又顺路来看约翰·克洛宁。他此刻已不靠呼吸机。

  他睁开眼睛看见佩姬，然后懒洋洋地说：&1dquo;手术做完了，啊？”

  佩姬笑着安慰他说：&1dquo;是的。我过来看看你是不是舒坦。”

  &1dquo;舒坦？”他鼻子里哼着。&1dquo;你到底还担心什么？”

  佩姬说：&1dquo;咱们别再斗嘴了，好吗？”

  克洛宁躺在那儿，静静地端详着佩姬。&1dquo;别的医生告诉我，说你手术做得干净

  利落。”

  佩姬一言不。

  &1dquo;我得的是癌，对吧？”

  &1dquo;是的。”

  &1dquo;糟糕到什么地步了？”

  这个问题让所有的外科医生都觉得进退两难，但他们早迟总要面对它的。佩姬

  说：&1dquo;相当糟糕。”

  长时间的静默。&1dquo;放疗或者化疗行吗？”

  &1dquo;我很抱歉。这只会让你更加痛苦，而且不会有效果。”

  &1dquo;我明白了。好吧&he11ip;&he11ip;我这辈子过得很快活。”

  &1dquo;我能肯定。”

  &1dquo;看见我现在这个样子，你也许不会相信，我有过好多女人呢。”

  &1dquo;这我相信。”

  &1dquo;是的。女人&he11ip;&he11ip;厚厚浓浓的牛排&he11ip;&he11ip;高档的雪茄&he11ip;&he11ip;你结婚了吗？”

  &1dquo;没有。”

  &1dquo;你应该结婚的。每个人都应该结婚。我结过婚。两次。头一次，35年。她是

  个非常好的女人。她得心脏病死的。”

  &1dquo;我很难过。”

  &1dquo;没什么。”他叹了口气。&1dquo;接着我上了这个荡妇的当，和她结了婚。她和她

  那两个贪得无厌的哥哥。我猜想，这是我的错，都怪我太好色了。她那一头红让

  我神魂颠倒。她算是个尤物了？”

  &1dquo;我确信她&he11ip;&he11ip;”

  &1dquo;你别见怪，你知道我怎么会到这家差劲的医院里来的吗？是我老婆把我送来

  的。她不愿多浪费钞票送我去私立医院。这样就会给她和她两个哥哥多留下些钱。”

  他抬头看看佩姬。&1dquo;我还有多长时间？”

  &1dquo;你要我直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