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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区别,那也是更痛苦的感受。
揭园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扎进肉里,皮肤陷下去,武弘的话让他更加坚定了不让归海淙插手此事的决心。
冤有头,债有主,父亲的仇、归海淙的冤,他会一一讨回来。
“此处是陵城圣家,不得擅入,来者通名!”
在二人说话时,山门前的圣家弟子已然发觉他们的存在,大声喝道。
揭园跟武弘对视一眼,抱拳行礼,同声道:“在下阳城揭家揭宥阳。”
“阳城武家武长风!”
两个名字都是捉妖师一脉弟子皆有所闻的,但揭家和圣家向来是强敌,平素弟子间不常往来,两位白衣弟子俱是一愣,而后左边的那个一拱手。
“不知二位公子到访,还请在此稍候,容我入内禀报一声!”
揭园两人自是点头,目送他扭头拾级而上,往内奔去。
不多时,那弟子便如去时一般脚步匆匆地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气质沉稳的青年男子。
武弘悄悄用胳膊肘杵了杵揭园,轻声道:“圣家大弟子,圣修远,圣景一的大哥。”
揭园抬眸不动声色地打量来人,这位名叫圣修远的男子同样是典型的圣家人,周身透着股高高在上的气质,五官和圣景一有七分相像,却不如圣景一出众,面上则始终挂着宽厚温和的笑容。
“两位小天师来我圣家造访,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客气客气,圣大公子,我和阿暄刚好路过玉岗山,想着来拜访一下圣伯父——”武弘打着哈哈道。
揭园适时附和道:“圣伯父应当不会怪罪我们太过冒昧……”
圣修远虽心中怀疑,但脸上笑得和煦,连连摆手:“怎会!都是平日请都请不来的贵客,二位请跟我来。”
两人跟着圣修远往里走,圣家门下子弟众多,屋舍一眼望不到头,几乎把整个玉岗山峰都开辟完了。
沿着台阶一直走到正厅,不出意料,大堂内已经有人在等候他们了。
“两位贤侄,一路跋涉辛苦了,快坐下喝杯茶,上好的铁观音,你们尝尝!”
见到这位闻名已久的圣家家主真容,揭园才明白,圣家这皮笑肉不笑的做派真是一脉相传。
跟他在那本《捉妖记》里看到的一样,圣家家主圣后川虽年逾五十,却保养得宜,容光焕发,玉冠长袍,双眸明亮,姿态翩然若隐世的谪仙。
可看在揭园眼里,只剩下浑身透着一股子虚伪。
直觉告诉他,圣家父子都不是什么善茬。
“圣伯父,几年未见,伯父一点都没变,当真是宝刀不老啊!”武弘露出一口雪白整齐的牙笑道。
揭园默不作声地跟在他身后,一同在圣后川的左下首坐了。
喝了两口茶,圣后川边用茶盖撇着浮在水面的茶沫,故作不经意地问:“眼看试炼在即,两位贤侄怎地有空来我圣家一叙,莫不是有何要事?”
圣家老狐狸果然多疑,武弘瞥一眼揭园,没让圣后川的话落在地上。
“可不是!为了试炼,我二人正往回赶呢,可家父常常教诲,礼不可废,哪有到了伯父您的地界,不打招呼就走的道理?”
武弘这番话说的刚柔并济,有理有据,让人难以反驳。
圣后川眼底闪过一丝狐疑,又和自己一贯信赖的大儿子隔空对视一眼,随即笑了笑:“都说武家家风粗犷,不想长风贤侄心思如此细腻,倒是老夫多虑了,呵呵。”
“圣伯父您也是为小辈担忧嘛!”武弘大咧咧地傻笑道。
“长风说的没错,不过,我们此行确实还有另一要事。”揭园紧随其后,按照他和武弘在上山途中商议的说辞,如是道,“不知景一公子现下是否在家中?”
听到儿子的名字,圣后林缓缓放下茶盖,发出清脆的一声,而后抬眼望向说话的揭园,慈眉善目地反问道:“不知宥阳贤侄寻我儿所为何事?”
被圣后林拿一双暗藏尖锐的眼睛望着,揭园没有露出半分胆怯或心虚,而是不卑不亢地解释起来:“事出有因,前两日在我此次试炼的贺州,我二人偶遇景一公子,因不明事情真相与景一公子发生争执,不欢而散。”
“了解事情经过后发觉景一公子并无过错,是我们言辞过激,特上门来向景一公子致歉。”
揭园说得条理分明,武弘则在一旁附和道:“正是如此,我们心中实在过意不去,若不能亲自同景一公子表示歉意,于心难安啊!”
他捶胸顿足,一副悔之不及的模样真是情真意切。
看的揭园不禁心道:果然跟归海淙如出一辙的戏多。
见两人态度诚恳,言辞认真,圣后林不由面露迟疑,斟酌道:“可景一尚未归家,恐要等到明日,这如何是好?”
他话音刚落,那头始终端坐的圣修远便立刻接道:“两位公子的心意我替阿霖领了,不必拘泥于形式,眼前试炼为大,还是不要耽误你们的正事才好。”
不等揭园两人开口,圣后林顺着儿子递的台阶连连点头赞成:“修远说的是,你们年轻人拌两句嘴算不得什么,何用致歉,回头等景一归来,我同他讲一声便是了。”
“圣伯父,话非如此,捉妖联盟四家为一体,本该亲如一家才是,错了便是错了,自要拿出诚意才对。”揭园紧跟着说道,“您也知我父一向为人方正,他若是知晓我不辨是非,随意指责同袍,影响两家情谊乃至整个联盟的安定,非罚我跪祠堂不可!”
武弘见势也忙嚎道:“就是,就是,圣伯父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啊,我父亲一贯是听揭伯伯的,阿暄跪祠堂,我也逃不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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