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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江瑟瑟却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道:“姐姐为何有此疑问?我等也是今日才得府上报官说春祥失蹤,却不知他是死是生。”
柳氏想来也听出了江瑟瑟在套她的话,便她也不逃避,“妹妹不必诓我,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那里面定是有春祥的。”
江瑟瑟也不再卖关子,直言道:“我们确实捞起了一具男尸,但其面目尽毁,辨不出身份,不过我觉得是春祥。”
听到这句话,柳氏似乎舒了口气。
“是王爷让你来问我的?”江瑟瑟反问柳轻烟。
柳氏摇头,“不是。是我想知道真相。”
“真相?”江瑟瑟乘胜追击,“那请问姐姐这真相背后到底发生了什麽?”
柳氏却没再回答江瑟瑟的问题,而是顾左右而言他,“夏荷是个好姑娘,是我对不住她,我要是不邀她入府来玩儿,或许她也不会死。”
“夏荷死了?”虽然早有猜测,但江瑟瑟还是为此一惊,除了惊讶于夏荷之死本身外,她还惊讶于柳轻烟竟然如此笃定。
“姐姐你能不能告诉我,夏荷是怎麽死的?”江瑟瑟急道,“春祥和夏荷之间到底发生了什麽?还有,那些失蹤和死去的女子与你和陈王有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一道冷峻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江姑娘背着我与内子谈话究竟是何居心?烟儿她近来高烧多病,脑子也不怎麽清醒,刚刚说的都是胡话罢了!”
赵世玉大步上前将柳轻烟揽在怀里,而柳轻烟亦如一具失了魂魄的空壳,任由赵世玉摆弄。
“烟儿,外面凉,你怎麽突然跑出来了?”面对柳轻烟,赵世玉又换了一副面孔,他语气温和,犹如三月春风,“为夫带你回屋。”
“好。”柳轻烟淡声道。
赵世玉也不再理会江瑟瑟,他半揽半扶着柳轻烟离去,可没走几步,赵世玉又突然停下脚步,回头冷冷地看着江瑟瑟,“暮色将临,素闻城中匪盗横行,江姑娘还是尽早回去,免得孤身一人被贼子惦记!”
赵世玉的眸中夹杂着阴鸷与狠戾,被他紧盯的这一剎那,江瑟瑟一时分不清对方是恐吓还是真的在关心她的安危,她不禁打了个寒颤,“多谢王爷关心,民女会小心的。”
赵世玉冷哼一声,径自带着柳轻烟离开了。
“柳氏与姑娘说了什麽?”门外的拐墙挡了裴霁舟视线,他并未瞧见赵世玉的出现。
“她知道春祥和夏荷都死了。”江瑟瑟声音淡淡的,似乎还未从惊惧中回过神来,“我怀疑柳轻烟极有可能还知道他们究竟因何而死。”
裴霁舟不由得皱起眉头,他双手向后背着,挺直了脊背,“她怎会知道?莫非她留下你是为了探你口风?是陈王要她这麽做的?”
江瑟瑟摇了摇头,“不是。”
裴霁舟讶于江瑟瑟笃定的语气,“姑娘就这麽信她?”
江瑟瑟落在石砖上的视线终于慢慢上移,她稍稍侧过头看了裴霁舟一眼。原本还在看着前方的裴霁舟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注视,也偏过头来。
“怎麽?”见江瑟瑟眸中有波,裴霁舟只当自己脸上染了尘,他反手擦了几下。
江瑟瑟将赵世玉突然出现并带走了柳轻烟一事告诉了裴霁舟,但对于赵世玉最后“告诫”她的那句话,她暗忖片刻,又压回了心里。
她现在可是京兆府的仵作,且受过圣上召见,她还不信赵世玉有那麽大的胆子敢对她动手。既是逞口舌之能,又何必说出来扰得大家都心神不安呢。
“这事情的走向是越发的奇怪了。”裴霁舟叹然道,“依姑娘之见,陈王赵世玉、其妻柳轻烟和忠仆春祥三人,扮演的是什麽角色?”
江瑟瑟无端叹息一声,随之呼出一口白茫茫的雾气,氤氲了她的眸光,融进了笼在天边经久不散的浓云。
“我一直觉得陈王是主谋,春祥是帮兇,至于柳轻烟,应该算是知情者。”江瑟瑟道。
“但我们现在没有证据证明陈王与此案有关,倒是春祥与此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裴霁舟又道,“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柳氏知晓其中内幕,或许我们能以她为突破口,找到破案的线索。”
“王爷打算怎麽做?”听裴霁舟的口气,似是已有了打算。
“既然柳氏能主动找你,说明她至少是站在正义的这一边的,只是碍于至爱之人,深陷矛盾之中。”裴霁舟道。
“王爷需要我做些什麽?”聪明如江瑟瑟,一眼便窥知了裴霁舟的计划。
裴霁舟欣赏地看着江瑟瑟,嘴角扬起一抹浅笑,“还需姑娘与柳氏再走近些,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江瑟瑟听了不免轻笑,她道:“王爷就这般笃信我能得到柳氏的信任?”
“当然。”裴霁舟想也没想便回答道,“姑娘笼络人心的能力我又不是没有见识过。”
说起这,江瑟瑟难免不会想起裴霁舟之前揶揄她的话,他之前怀疑自己用了某中见不得人的手段搭上了傅斯远,那今日傅斯远帮自己说话,裴霁舟会不会更加深信他的猜测?
或是,裴霁舟这话就是在故意点她?
“t那王爷呢?”话已问出了口,即便江瑟瑟再懊悔也无济于事,她只能梗着脖子望着前方,迫使自己不去在意裴霁舟的神色变化。
裴霁舟惊讶地转过头,却见江瑟瑟的注意力并不在他的身上,猜测她可能只是随口一问。
但裴霁舟却认真且毫不掩饰地答道:“我?自然与他们一样,钦佩着姑娘各个方面的卓绝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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