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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世玉丝毫不为其所动,他挣开春祥的束缚,将一个铺了冰的食盒递至春祥面前,“赶紧将此物送回府,若误了时辰,本王拿你是问!”
春祥的信念就在这一瞬间彻底崩塌了。他忽地止了哭声,回头看了还在唤他名字的夏荷一眼,镇定地起身接过了盒子。
“夏荷是春祥亲手杀的。”再说起往事,赵世玉面上依旧不见半点愧疚。可能于他来说,真的只不过是揭了别人一张皮而已。
春祥花重金买了药材,勉强吊着夏荷一口气。可曝露在空气中的血肉很快就因为感染而发生了溃烂,她没有死,却生不如死。
在勉强支撑了三天后,夏荷求着春祥了结了她的性命。
而自那之后,春祥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他不再对赵世玉唯命是从,更是时常疯癫地说着呓语,最终,在某个深夜,他随着那四名女子一起坠入了洛水河中。
“他们说得没错,你就是个十足的恶魔!”江瑟瑟道。
“恶魔?”赵世玉付之一笑,“或许是吧。可本王也是有苦衷的,本王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本王心爱的王妃,江姑娘,若换作是你,为了心爱之人,你也是什麽事都做得出来的。”
“不,你错了。这世上除了你以外,没有人会拿无辜人的性命来满足自己的贪欲。”江瑟瑟道。
“不不不,你不懂。”赵世玉还试图狡辩,“你年纪小,没有爱上过人,所以不能理解本王的必情,本王不怪你。”
江瑟瑟不禁嗤笑道:“爱?赵王爷,你当真觉得你这是爱吗?”
“难道不是?”赵世玉反问道。
“当然不是!”江瑟瑟斩钉截铁地回道,“你所谓的爱不过是占有欲和贪欲在作祟罢了。若你真的只是单纯地想找张皮换给她,又何必亲自动手?那术士既然提出了此法,自是由他来动刀最为合适,也就不会几次三番地将皮弄坏。你从最初的杀了人再剥到直接从活人脸上揭下一层皮,就真的一次也没成功过吗?也未从中获取到半点儿快感?”
“荒唐!本王又不是疯子——”
“承认吧,你就是个疯子!”江瑟瑟打断赵世玉的话,“你以爱妻之名行不轨之事,戕害十几条人命,还没有半点儿愧疚之意。这世上再没有比你更疯的疯子了!”
“姐姐,我再唤你一声姐姐!”江瑟瑟转身柳轻烟,“你切莫再被眼前这个衣冠禽兽给骗了,不要为了他葬送了自己的人生。”
“哈哈哈哈哈!”赵世玉忽然大笑起来,“你个伶牙俐齿的丫头,本王说不过你,但你也别想离间我们夫妻之间的感情。”
赵世玉走至柳轻烟身前执起她的双手紧握在手中,他忽又变得柔意绵绵起来,“烟儿,你信为夫,为夫真的只是想治好你的绝症,你放心,为夫的手法已经很娴熟了,现在只需要最后再试一次,为夫向你保证,一定会成功!届时我们夫妇便离开这扰人之处,另觅良居而栖,双宿双飞岂不美哉?”
“我看——”赵世玉的眸子猛然又变得暗沉起来,他看着江瑟瑟一字一句地说道,“江姑娘的皮就不错。夫人,你觉得如何?你这麽喜好她,应该也喜欢她的皮吧?”
“姐姐,陈王已经疯癫成魔了,但你没有,你不要再被他的花言巧语哄骗了。”江瑟瑟对柳轻烟道。
“够了!”赵世玉一挥袖,扇得烛火颤巍巍得差点儿熄灭,“你再多说一句,信不信本王立马割了你的舌头!”
而柳轻烟还是残存了一丝理智,她恳求着赵世玉:“王爷,求求您不要再造杀孽了。我最好的朋友夏荷已经死了,我不想再看着瑟瑟也死在我面前。求您了,王爷!”
眼见自己最爱之人也背叛了自己,赵世玉怒气沖沖地甩开柳轻烟的手,他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般喃喃道:“怎麽连你也弃我而去?我一心为你,你却始终向着外人,烟儿,你可知,本王的心都快被你撕碎了。”
芙蓉面(终)
夜已深,月已沉。屋外寒风呼啸声,柳烟轻的呜咽声,赵世玉喃喃声,以及从对面飘来的若有若无的哀叹声,声声彙入江瑟瑟耳中。
江瑟瑟亦不禁叹息,这好端端的一个人,怎地变得这般鬼样子?
“都是你!”赵世玉忽地止了低啜,回头兇狠地瞪着江瑟瑟,“若不是你,烟儿又怎会对本王生嫌,是你毁了我们的鹣鲽之情!”
江瑟瑟无奈扶额,与这个疯子已是无话可说。她朝外面看去,风已止,院中静谧无声。
她所期待的,还没有来。
“你必须为此付出代价!”赵世玉如同恶狼一般朝江瑟瑟扑过来,并用力扼住了她的脖子,被吓得惊慌失措的柳轻烟滑至地上不住哀求。
江瑟瑟被赵世玉提着双脚离了地,喉咙被卡得吸不进一口气,只过须臾,她的双眼便控制不住地翻白,双颊涨红,脑中更是飘然不知事项。
“你不是,要让王妃恢複原貌麽——”江瑟瑟凭着最后一丝气力艰难开口,“我,有,办法。”
失心疯的赵世玉终于找回了自己的残存的理智,他突然松手,江瑟瑟便跌在了地上。江瑟瑟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赵世玉还未等她将气喘匀,又道:“都怪你差点儿害本王失了理智。”
赵世玉半蹲在江瑟瑟面前,挑起江瑟瑟下颌戏谑道:“可不能让你死了,死人的皮就不好用了。”
江瑟瑟扭头甩开赵世玉的钳制,她起身整理好衣裙,才对赵世玉道:“你若真的只是想她变成原来的样子,又何必执着于换新的皮,我有不伤人命的法子,只需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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