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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有没有听说有谁对此次科考名次表达过不满?”裴霁舟又问。
晏瑾回道:“有不少人确实对韩朝生和陶青时高中提出过质疑,但他们也只是在嘴上逞逞能,不至于真的去杀人。”
“谁知道呢。”裴霁舟道,“我们不能用自己的想法去代入犯人的思维,就像本王至今想不通,罪陈王最初仅仅是想给妻子治好恶疾而最后却杀害了那麽多无辜的女子。”
提起那桩旧案,回想起妻子失蹤的那段时日,晏瑾仍心有余悸,明明豔阳高照,他的后背却冒出了涔涔冷汗。
“那我觉得王爷应该着重注意那些因韩、陶二人舞弊而落第的考生。”晏瑾道,“毕竟他们才受到了实质性的伤害。”
“嗯。”裴霁舟点点头,“本王已命人开始排查了。”
“希望王爷能早日侦破此案,还科考清明,还考生公道。”晏瑾由衷说道。
“本王定不负所望!”裴霁舟回道。
乌夜啼(二十)
公孙念嘴上说是“将就”一顿,可及至厨房后,又是杀鸡又是宰鱼的,吓得江瑟瑟在旁边不停地喊着“够了,吃不完了,剩了可惜”之类的话。
公孙念只当没听见,一边和着面一边吩咐嬷嬷去削几个洋芋。
江瑟瑟实在是拦她不住,索性不管了,开始围在竈台前后忙起来。
一个时辰后,一桌佳肴呈现在了裴霁舟和晏瑾面前。
数了数,竟有十八个菜,连西川那边的九大碗都搬上了桌。
裴霁舟见后都惊了,晏瑾也是目瞪口呆,他知道自己的妻子擅长厨艺,可没想竟然会这麽厉害。
“王爷和江姑娘请上座。”公孙念推着江瑟瑟到了裴霁舟身旁,她推拒不了,只得僵直坐下。
公孙念看到仇不言仍坐在院内的石凳上,又忙去招呼他过来坐,仇不言起先还不愿进来,最后还是裴霁舟发了话,他才进屋,而当他看到那一桌子菜肴后,第三个惊得张大了嘴。
五人刚坐定,晏瑾又突然站起身,“你们先吃着,我去去就来。”
江瑟瑟和裴霁舟一脸茫然,公孙念也是不明所以,只得悻悻地打着圆场道:“不管他,谁知道他什麽毛病又犯了。”
话音刚落,晏瑾就回来了,他怀里抱着一个酒坛。
公孙念恍然,懊恼地拍着自己的额头,“瞧我,竟忘了这麽重要的事!”说完她便奔跑去厨房取了五个大碗过来。
裴霁舟和江瑟瑟想要婉拒喝酒,但公孙念却道:“王爷,江姑娘,我家晏郎几乎从不喝酒的,也就是你们二位今日来了,难得高兴。”
二人便不好再言拒绝的话了。
扯掉坛子上的红布,晏瑾一手抓着坛口,一手托着坛底,咕噜噜地倒了满满四大碗,到最后一碗时,仇不言伸手挡住了。
仇不言道:“公务在身,不便饮酒。”
晏瑾顿了一下,没有强求,只道:“那仇副将请多吃菜。”
仇不言点点头,一点儿也不客气,“行,你们尽情地喝,不用管我,我自便。”
衆人听后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接着,晏瑾给妻子递了个颜色,两人同时端起满满一碗酒敬向裴霁舟和江瑟瑟,“王爷,江姑娘,内子之事一直没有找着合适的机会登门致谢,今日时机正好,我携内子敬两位恩人一碗。”
裴霁舟和江瑟瑟也跟着站起身,对面的仇不言倒t真的没管他们四人,稳如泰山。
“大恩不言谢,只有来世结草衔环以报二位恩德!”公孙念亦附和道。
夫妇两人说完,便捧着酒碗一饮而尽。
“分内之事,不足挂齿。”裴霁舟受二人情绪感染也跟着饮尽了碗中酒。
江瑟瑟看着那波动的酒光似有为难,公孙念见状道:“姑娘若不擅饮酒,小酌一口就好。”
裴霁舟伸手欲从江瑟瑟手中接过碗替她喝,但她推了裴霁舟的手,定了定神后还是将酒饮尽,她学着他们的样子倒拿着碗展示自己一滴不剩。
公孙念和晏瑾异口同声地赞着江瑟瑟的雅量,而裴霁舟却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然后伸手挡在江瑟瑟身后,虚扶着她安稳坐下。
没一会儿,江瑟瑟双颊上便浮起了绯红,裴霁舟见她身子似有摇晃,便给她夹了块肉,“吃点儿菜会好些。”
江瑟瑟看着那块肉却情不自禁地皱起了眉。
公孙念道:“姑娘别怕,这肉不腻。这烧白在西川可是很有名的,大小宴席都会上这一道菜。”
江瑟瑟脑袋昏昏沉沉的,她凑近闻了闻,梅菜的香味瞬间涌入了她的鼻中,她先是浅尝了一口,两口,然后一股脑儿地将肉塞进了嘴里。
公孙念很是开心,又劝裴霁舟道:“妾知王爷在西川生活了很长一段时日,也不知妾做的这些合不合王爷的胃口。”
裴霁舟点头赞道:“与正宗西川菜无异,晏夫人这是在何处学的手艺,竟比本王府上的厨子做的还要好。”
晏瑾忙道:“内子本就是西川人,这些菜都是她自小就会做的。”
“是啊。”公孙念又道,“王爷若是喜欢,以后可以和江姑娘常来。”
裴霁舟点头应好。
“这还有几道是朗州名菜,是江姑娘的家乡菜。”公孙念对江瑟瑟道,“江姑娘快尝尝。”说着,公孙念给江瑟瑟盛了一碗药膳扒鸡汤。
江瑟瑟喝了半碗后并未做出评价,但她咂了咂嘴也算是对公孙念厨艺的肯定。
“可惜西京离鄱湖太远了,弄不来胖头鱼,那可是我小时候最爱吃的。”江瑟瑟忽然说道。
“你不是在朗州长大的麽,竟还去过江州?”裴霁舟好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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