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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完全消化的只有米饭和花生了。”江瑟瑟伸了下手,裴霁舟不受控制的皱了下眉,但他却没有躲开,认真地听江瑟瑟说着话,“应该没什麽用。”
裴霁舟点了点头,便还是吩咐雷鸣道:“你再去找状元府的家仆确认一下。”
“是!”雷鸣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乌夜啼(十七)
“王爷,下官又带人重新盘问了与韩朝生有交集的人,实是没有问出有用的线索。”费平阔步近前,发现雷鸣正在向裴霁舟回禀有关韩朝生之前所吃食物一事,便住了口静听雷鸣详禀。
“下官问过状元府家丁了,他说那天晚上韩朝生没有吃过花生,因韩朝生独自在府上时不喝洒,所以府上也未曾备有花生。”雷鸣道,“下官猜想,那花生会不是会韩朝生夜间出去之后,与人相聚时吃的。”
“可惜这花生不是什麽稀奇之物,街头巷尾都有卖的,无从查起。”雷鸣彙报完毕后又叹道。
裴霁舟合上手中书页,又看向费平,费平怔了一下,随即上前道:“虽然没正面从那些考生嘴里问出线索,但下官却打听到了一个传言。”
“说!”裴霁舟言简意赅。
费平却沉默了下来,似是在掂量说得说不得。
“怎麽?费参军也学起欲说还休那一套来了?”裴霁舟玩笑道,“莫非想让本王上刑你才肯说?”
“不不不。”费平连忙摆手道,“只是那传闻吧,若是真的,那可就是欺君之罪啊。下官不敢妄言。”
裴霁舟搁下书道,“既是传闻,就当作閑话讲讲也无妨,若是假的,今后不必再提就是。若是真的,你这般畏首畏尾,还破什麽命案!”
“就是,费兄,赶紧说吧。”雷鸣也催促道。
费平这才道:“就是因为事关重大,所以那些考生也只敢在私下里议论。他们说,凭韩朝生的学识别说进士及第了,怕连个贡士也考不上。”
“这话是什麽意思?”不等裴霁舟开口,雷鸣便迫不及待地追问道,“难不成韩朝生这状元是作弊来的?”
费平没敢应声,只是点了点头。
“怎麽可能!”雷鸣自是不敢相信,“虽然每届会试上都有人作弊,可却无一人成功过,何况还作弊作出了个状元郎。就算韩朝生侥幸夺过了考官的监察,可殿试,是圣上亲自把关,考题也是圣上临时出的,那韩朝生再有能耐,也不可能读出圣上心中所想。”
“雷兄,你别这麽激动嘛。”雷鸣爆裂的情绪吓得费平身躯一震,他紧张地瞅了眼外面,见无人路过才稍稍放下心来,但他仍心有余悸地按下双手,示意费平要慎言,“我都说了是传闻,既然是传闻,不一定保真嘛。”
“这类传闻这不应该有!”雷鸣激动得唾沫横飞,“这是对我大梁律法的亵渎,是对圣威的不敬!我看吶,传此谣言者,定是居心不良,想借此动摇我朝根基!费兄,你告诉话,这些话是谁说的,我带人将他们统统给抓起来投进大理寺狱,我看还有谁敢妖言惑衆!”
“雷兄,你这——”费平被雷鸣的气势吓得不轻,他求助地看向裴霁舟。
雷鸣也望向裴霁舟,同时抱拳请令道:“王爷,您下令吧!”
裴霁舟手肘撑在桌沿上,食指和拇指轻捏着下颔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他擡头道:“费参军,拿人一事你去办。”
费平辩言道:“王爷,那些人胡乱传谣确实有错,就让下官去训诫他们一番,没必要将他们捉拿回来问罪吧?”
“什麽没必要?”雷鸣插嘴道,“太有必要了!王爷,就让下官去吧,下官保证绝不会有漏网之鱼。”
裴霁舟被雷鸣吵得耳仁疼,他挥了挥手,打断了雷鸣的话,“费参军,本王之所以让你去,是想让将人带回来仔细盘问。至于雷寺正,我不让你去,也是因为怕你控制不好情绪伤着人。”
“王爷也觉得那些传言非是空穴来风?”费平上前几步,压低声音道。
“本王虽然也觉得作弊作出个状元郎的可能性不大,但为以防万一,还是要慎之又慎。”裴霁舟道,“你将那些人找到,以证人身份带回来细细查问。”
“是!”费平领命。
雷鸣看着潇洒转身的费平,心中很是不平,他指着自己问裴霁舟:“王爷,那下官呢?”
裴霁舟重新擡眸看了雷鸣一眼,问道:“蔡大人何在?”
雷鸣侧身指着他处,回道:“蒋源的家人从洪州赶来了,蔡大人正在安抚他的家人。”
裴霁舟点了点头,沉思片刻后放下了手中书册,向前倾身郑重且地看着雷鸣,“正好,雷本王有一事要交与你去办。”
雷鸣见裴霁舟神情严肃,心道定是一桩紧要之事,于是凑近前去肃声道:“王爷请说。”
裴霁舟道:“昨日瑟瑟跟我说,她想提取蒋源腹中之物作毒性检测,这就意味着必须对蒋源的尸体动刀,你去跟蒋家人好生谈谈,尽量争得他们的同意。”
雷鸣惊得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反问道:“我啊?”
裴霁舟端坐回身子,清了清嗓音,“怎麽?这个任务很难吗?”
雷鸣拍着大腿靠近裴霁舟案前,苦着脸道:“这岂止是难啊!王爷,咱们没找到任何有关蒋源是他杀的线索,意外死亡案件要想剖尸验尸的话必须经过死者家人同意。可既是意外死亡,蒋家人又怎会同意?”
“所以,本王这不就是打算让你去说服蒋家人麽?”裴霁舟语重深长地说道,“此两起命案是否有关联就等验尸结果了。雷寺正,你家小师妹已做好準备,就等你这边的好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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