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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清楚的知道,要想和柯瑞安在一起,自己的家人会是一大难题,但这并不是不可逾越的,最大的障碍是她的心,他隐约的能感觉到她的心里藏着一个人,可是她的交友圈并不复杂,甚至是狭窄,要说有什么亲密的男人,应该是瞒不过他的。但却看不出端倪,赵易东在心里叹口气,爱情从来都是苦掺着甜,所以即使失落也舍不得理智的放手,更何况这样的拒绝并不足以让他心死。
赵圣庭一瘸一拐的进来,他对面的女人奇怪的道:&1dquo;脚怎么了?”
他摇头,却不可抑制的笑起来,开玩笑,他刚才确实是开往笑,看见那个女人在那男人面前战战兢兢,完全小女人模样的时候他不知怎么的就忍不住想捉弄她一下!
想起她刚才气急败坏的样子,他真是心情大好!
白靖南没两分钟也回来了,脸上没什么异常,他没有落座,只是俯身向何映丝说了句什么,何映丝怔了怔,随即就恢复笑容,站起来和他一起朝柯瑞安的方向走来。
白靖南只是过来和赵易东寒暄了两句就很快带着何映丝离开,眼神根本没在她身上停留过,更别谈开口和她说一两句话,柯瑞安抬头看向他刚才的位置,桌上的菜明显还没怎么动筷子,虽然刚才从他脸上看不出怒气,可是她能感受到他的心情并不是很好。难道她来这里让他倒胃口了吗?
这顿饭照样也让她食不知味,回去的路上车子缓缓的滑过街道,城市夜晚的华灯更多的是让人觉得奢靡和空虚,二十五岁了,她其实也渴望有个男人用有力的臂弯拥抱她所有的喜怒哀乐,怪只能怪当初的&1squo;一见误终身’。
第一次见到白靖南是什么时候?
那是她一生中最无助的时候,父亲的死亡,母亲决然的离去让年幼的她尝到了绝望的味道,大黑的天她藏在赵家后面那颗茂密的树下,像只受惊的小猫似的缩成一团窝在树头。那天她刚从墓地回来,赵达带她回去,赵太太不准她进门,说她身上戴孝不吉利,更重要的是那一年是赵咏荟本命年,见不得白事,江乐人颇为迷信,赵太太生怕她进门给自己的宝贝女儿带来什么不详之事,硬生生的堵在门口将她往外推。
赵达一把拉开赵太太,对佣人道:&1dquo;把瑞安带到房间里去。”
关上房门,外面就是摔东西的声音,还有赵太太尖锐而刻薄的质问。
晚上,赵咏荟到她的房间,巴掌大的脸蛋,精致的五官,像个洋娃娃一样可人,可是说话的口气却和赵太太如出一辙:&1dquo;你为什么要来我们家,你一来我爸我妈就吵架,我讨厌你,你出去&he11ip;&he11ip;”佣人看着赵咏荟把她推出门,却没有一个人敢开口阻拦。
&1dquo;你要是还回来,我就让妈妈打死你&he11ip;&he11ip;”
大门甩上,她呆呆的在门口站了很久才坐到院后的树下,天渐渐的暗沉下来,树叶上有雨滴落在她的身上。她知道赵达已经在找她了,她还听见赵易东焦急的唤着她的名字。她不想躲着,可是也不想出来。
她抱着自己的膝盖,冬天的雨水浇在身上。冷得她瑟瑟抖,她无望的奢想着有没有人,有没有一个人可以把她带走。不管去哪里,只要让她离开这里!
白靖南就是这个时候出现在她面前,白家和赵家是世家,白靖南和赵易东,是同学,从小一起玩到大,又因了赵咏琳的缘故,白靖南更是成为了赵家的常客。
他蹲到她面前,问道:&1dquo;你躲在这里干什么,不知道他们都在找你?”
十七八岁的少年,已经抽长成玉树临风的男子了,墨色的眸子带着点笑意和研究看着她。
她只是将头埋得更低了。
他抬起她的脸,掌心滑过她的脸,替她擦掉雨水,道:&1dquo;不冷吗?”
他的手很温暖,干燥舒适。
他去牵她的手:&1dquo;下大雨了,赶快进去。”
她抽回自己的手,固执的保持着原有的姿势。
他皱眉,脱下外套在两人的头上支起帐篷,道:&1dquo;你傻了吗,怎么不会说话&he11ip;&he11ip;”他微微起身向远处叫道:&1dquo;易东,不用找了,她在这里&he11ip;&he11ip;”
柯瑞安慌忙拉住他的手阻止:&1dquo;不要叫&he11ip;&he11ip;”她几乎是喃喃自语:&1dquo;她会打死我&he11ip;&he11ip;没有人要我&he11ip;&he11ip;”连妈妈都可以不要她,这世上还有谁肯要她!
白靖南还是听到了,问道:&1dquo;谁要打死你?易东?怎么可能!”
她摇头:&1dquo;不是&he11ip;&he11ip;”
白靖南把外套从她头上披下来,搂着她站起来,道:&1dquo;你放心,不管是谁,只要有我在,没有人会打死你,走吧,我叫白靖南,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就找我,我肯定保护你!”
只是一句哄小女孩的话,可是她为什么却牢牢的记住了,记住他说他会保护她,记住他搂着她时那种安定的力量,雨幕中,一个少年脱下自己的外套护着怀中的小女孩前行,她知道这么多年来其实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在脑海中美化了那样的场景。她恨自己自欺欺人的对他的话断章取义!
后来的事实证明,那确实只是他随口说的一句话而已,他早已有了要保护的人,甚至他是欺负得她最狠的一个人。他伤她的是心,是别人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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