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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洗手间里发呆。我不知道我是否在和杰茜卡争黎志元，也不知道乔乔是否在和我争肖言。我和乔乔并不像杰茜卡那般大刀阔斧，我们两个缩手缩脚地攥着个弓箭，口口声声说着，不，我不想伤人，哪知，一支箭就这样不小心发了出去，正中人要害。乔乔有了肖言，而黎志元也站在了我这边。魏老板在走廊堵住我：&ldo;温妮，身体好了吗？能出差了吗？&rdo;我反应：&ldo;啊？又要出差啊？&rdo;魏老板实话实说：&ldo;你在公司里总惹是生非，派出去倒是像模像样。&rdo;我大惊：&ldo;我？惹是生非？&rdo;魏老板点头：&ldo;是啊，公司里的女孩子个个围着你家长里短的，公司都快成菜市场了。&rdo;说完，他就扔给我一沓文件：&ldo;你出差去。&rdo;我瞄了一眼那出差的地址，就愣了。等我再想抗议，魏老板已经上了电梯下了楼，不知道去了哪里逍遥了。老板就是好，来去自由的。魏老板又把我派去了我第一次出差的那个公司，那个和肖言同在一座城市的公司。我倚在墙上抱着脑袋：真是要把命卖给这姓魏的了。黎志元约我吃饭，我去赴约。我抱怨：&ldo;我们两个像是除了吃饭，就再也没了其他事。&rdo;黎志元一语道破：&ldo;我们是普通朋友，不吃饭，难道要手牵手地去逛公园看电影？&rdo;他这一说，我才发觉，我已好久没做过逛公园看电影这等温馨的事了。爱情变成了战争，而吃饭睡觉还是为了更好地去战争。我对黎志元说：&ldo;谢谢你愿意做我的普通朋友。&rdo;这让我觉得心安。我告诉黎志元：&ldo;我又要去肖言那里了。&rdo;黎志元倒不意外：&ldo;你还是放不开。&rdo;我却道：&ldo;不，是公事。&rdo;黎志元倔犟：&ldo;那也不能说明你已放开。&rdo;我却坦然。爱情本就不是坚定的东西。要是坚定，千军万马挡也挡不下的。那群不同意不赞成不祝福的人，该被通通忽略为&ldo;张三李四&rdo;。然而，我们谁也做不到。那一句句不同意不赞成不祝福像气球一样越吹越大，末了，嘭的一声，把爱情炸得粉碎。而我放不开的只是过去罢了，只是那被炸飞的碎片罢了。或许，肖言也是如此。我去了&ldo;合振&rdo;，那由肖乔两家合并而成的新企业。我站在那大楼之下，向上看，才知道我在肖家二老的眼中，与这钢筋水泥混成的长方体相比，一定是像沙土一样渺小。其实，我并不知道肖言的办公室在几楼几号，并不知道他每每站在哪扇窗前眺望，但我就是突然感觉到，在有一扇窗前，有个人，直勾勾地望着我，那目光像火一样灼热。我头也不回地跑走了，像是个被人发现的小偷。第八十六话：送进了虎口我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我隐约觉得自己撞了两个人，也隐约觉得那两个人一个说了句&ldo;有病啊你&rdo;，另一个说了句&ldo;没病吧你&rdo;，乍一听相反，细想想竟是一模一样的含义。直到我跑不动了，我才停下来。我弯下腰，手撑在膝盖上，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往头上涌。电话还是响了，尽管我那么害怕它会响。这世上任何该发生的事，都不会因为任何人的害怕而不去发生。电话是肖言打来的。我没有接。电话一边歌唱一边震动，就像服了兴奋剂。它停下来，再继续，再停下来，再继续。我后悔极了，我这只不知死活的老鼠，跑到肖言这只猫的门口，大摇大摆，而现在，他要来捉我了。我跑回酒店，跑回房间，锁好了门，倒在c黄上。肖言给我留言道：&ldo;小熊，你躲不了的。&rdo;我跳下c黄，把房间的窗帘拉拢。我要躲好，不然，我刚刚筑立的防线又要土崩瓦解了。有人敲我的门，我吓得缩成一团。那人又敲，当当当三响，不急不缓。我问了一句是谁，声音却小得像蚊子的哼叫。我下了c黄，打开了房门。门口，站着肖言。肖言把我推进房间，自己也跟了进来。他冷笑：&ldo;来都来了，为什么要躲我？&rdo;我被一阵寒意包围，说道：&ldo;我来出差。合振那边，我只是路过。&rdo;肖言在c黄边坐下来，说：&ldo;你为了我回国，为了我来到上海，我一直以为，你是真真正正爱我的。&rdo;我急急地打断他：&ldo;别说了，过去的事，别再说了。&rdo;肖言像没听见我的话，自顾自道：&ldo;而如今，我结了婚，你就要离开我了。小熊，你是真的爱我吗？如果你真的爱，你就不要在乎我的婚姻。除了婚姻，我什么都能给你。&rdo;我的双手冰凉冰凉地握着，却谁也给不了谁温暖。我前所未有地镇静：&ldo;肖言，那样的话，我们谁都不会快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