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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言说:“现在是冬天,几个月前这边应该种了很多玉米高粱,不会一眼望到头,她们也不知道穿过去能到哪儿。”
祖天漾说:“穿过去看看,没准她们走路走饿了,还能在地里掰两穗玉米吃。”
季言无语的跟上他,越来越怀疑祖天漾破案是靠着运气。
这边土地的黏性很大,田地里十分难走,好在天气较冷,土冻得比较干硬,饶是这样,两人走了几公里田地后,小腿上也黏满了泥土。
西北风很快将黏土吹干,箍在小腿上邦邦硬,祖天漾和季言穿过最后一块田地,只觉得腰酸腿疼,俩人坐在马路上,微微喘息。
季言找了两根树棍,递给祖天漾一根,在路边开始刮裤管上的泥土。祖天漾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田地,承认自己判断失误:“看来这俩丫头自己走回来的可能性的确很小。”
季言早就跟他说过这种可能性不大,因此对他的抱怨也熟视无睹,他沉默地刮着小腿上的硬泥,一阵寒风吹过,只觉得微湿的腿肚子更加难受。
季言看着广阔的田地,心里只是在叹息,他不怕辛苦,不怕受罪,只是怕他们辛苦受罪了半天,还是没有线索,不能破案。
受害人也许还活着,这比命案还要窝心,每晚一天破案,受害人就更危险一天。也许过个几年他们意外破了案,但是两个女孩却已经失去对生活的勇气。
风中似乎带着些湿润,季言抬起头,原来是下雪了,雪花飘飘荡荡地落在他们的头上,很快就斑驳起来。
腿上带着箍住的泥土,仿佛带上了沙包,之后的每一步都很沉重,寒风刺骨,祖天漾眯起眼睛往前看,天空仿佛和大地接连上了,像是一条笔直的通道,没有尽头,远处的山明明看着很近,走起来才知道非常的远,天很空旷,马路也很空旷,他们走上十几分钟都不见得能看到一趟车,要不是旁边跟着一个一起喘气的,祖天漾简直怀疑这是自己做的一场梦,这几年城市发展的很快,高楼大厦雨后春笋一样平地崛起,祖天漾很久没有看到过这样的景色,这里虽然美,却很难辨别方向,因为四周的景致太像了,一眼望去全是田地,好在有一条公路帮他们辨别方向,可以一直沿着路走,祖天漾感慨地说:“难怪以前这个村子穷,修路之前恐怕没人愿意来这里,”他看看裤子上的淤泥说:“这要是都是这么泥泞的路,别说车子要陷进来,人都很难走出去。”
季言虽然几次出入裕发村,但是也头一次亲自体验裕发村的泥地,他边走边说:“那个马村长,给他们村里铺碎石路真是劳苦功高。”
祖天漾点头:“难怪他有威信,人家还真是办过事实的。”
两个人边走路边说,开始好像还能开着玩笑,走到后面,腿跟灌铅了一样,寒风卷着细小的石头吹打在脸上,像刀割一样疼,更惨的是走到一半,天空竟然开始飘起雪花,很快就挂满两个人的头发,前面的景色明明那么近,却怎么也走不到头,他们不知道走了多久,只觉得饥肠辘辘,祖天漾和季言的体质都很棒,走起来尚且不容易,更不要说两个小姑娘,况且他们要去裕发村还要翻山越岭,他看着累的满头大汗的季言,心里有点愧疚,丁东骂他骂的没错,他真的是想起一出是一出,以前是他自己作死自己收拾,现在连累了他的搭档,祖天漾几次想道歉,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一辆拉着石料的运输车从他们身边驶过,季言往里面看了一下,脚步停顿了一下,祖天漾回头:“怎么了?”
季言说:“车上好像是王晓梅的那个对象。”
祖天漾往车驶向的方位看去:“他怎么从这边走?”
季言说:“这条路通镇里,肯定的刚从镇里回来。”
祖天漾看着那辆石料车盘旋着爬上了盘山路,祖天漾眯起眼睛问季言:“前面就是进裕发村的山?”
季言点点头:“咱们跟着他上盘山路吗?”
祖天漾说:“咱们不跟他走,他是开车,咱们是靠着两条腿,要是这么走下去,进村子怎么也得天黑了吧?”
季言说:“我没试过,但是听说很不好走。”
祖天漾跺了跺脚,眯着眼睛看着天空:“虽然可能性特别小,不过……咱们掉头回去,还是走完全程?”
季言没有说话,他看了看不远处的山,坚定地往前走去。祖天漾瞧着他坚毅的背影,轻笑了一声,算了,他的搭档用不着道歉。
寻觅
这边的山很多,连绵不绝地把村庄包围在里面,如果不是意外发现这边的汉白玉,恐怕这个村落永远都与世隔绝,公路修的兜兜转转,沿着山脉蜿蜒,在山下依稀可以看到对面的矿场,尽管规模不算很大,但是在这样一个小山村中,也算是相当醒目。山体被炸开大大小小的山洞,地上是成块的山石,这些山石看着貌不惊人,但是经过加工后就会变成价格不菲的汉白玉。
他们很快走到了山里,虽然之前经过了大段的行程,但是真进了山,走路倒是比开车省了很多路程,他们两个顺着山路爬上爬下,村子若隐若现地被挡在山后,季言眯着眼睛说:“要爬上这座山么”
祖天漾想了想:“这得多长时间啊,不如咱们找找有没有什么近路。”
季言说:“山这么大,又没有人领着,这么乱转很容易迷路的。”
祖天漾看看太阳:“沿途找找看,人走过的地方不可能没有痕迹,要是找不到咱们就再作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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