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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利辉厉声道：&1dquo;叫你回去就回去！”

  &1dquo;你们都走！”

  周宜宁抿紧唇，&1dquo;你们再不走，我就报警，爸爸，你丢得起这个人吗？”

  周利辉僵住，半响，颓颓地叹了口气。

  僵持了一分钟，周利辉认输了，转身跟周佳蕙说了句。

  周利辉走之前，跟周宜宁说了句：&1dquo;别伤害自己，我给你妈妈打电话。”

  周宜宁没应。

  一声关门响，整个世界安静了。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周宜宁麻木地听着淅淅沥沥的水声，呆站了几分钟，缓缓地挪着步伐，走向沙，刀一扔，整个人陷入沙里，眼睛空洞，平静，无神。

  连手臂上的疼都感受不到了，麻木地呆坐着。

  直到手机响起——

  手机在哪儿响呢？在包里，包在哪儿呢？

  等她从包里摸出手机，手机铃声已经停了。

  隔了几秒，又响了，是秦苑打来的。

  周利辉跟秦苑这辈子所有的关联只剩下她了，要不是因为她，秦苑大概这辈子都不会跟周利辉联系，没想到周利辉这么快就给秦苑打了电话，周宜宁面无表情地接通电话。

  &1dquo;宁宁，你又犯病了吗？”

  &1dquo;我没有。”

  &1dquo;你拿刀对着人，你&he11ip;&he11ip;是不是又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宁宁&he11ip;&he11ip;”秦苑说，&1dquo;回来吧，回到妈妈身边，我们继续接受治疗。”

  周宜宁声音微弱，几不可闻：&1dquo;我已经好了，我能控制，我拿刀只是想吓吓周佳蕙，我不会伤人，我不会。”

  秦苑沉默了几秒，语调冷静：&1dquo;我这两天回去。”

  周宜宁手指握紧，&1dquo;不用，你不用回来。”

  秦苑叹息了声，&1dquo;我必须回去。”

  秦苑把电话挂了。

  周宜宁坐在地上，手慢慢垂下，捂着脸，小小的身子蜷缩，在空荡荡的深夜显得极为孤独无助。

  &1dquo;谁都别想欺负她，欺负她就是找死。”

  &1dquo;打起人来可狠了，谁敢欺负她？她能跟你拼命。”

  &1dquo;周宜宁是个疯子，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伤人杀人了，离她远一点！”

  &he11ip;&he11ip;

  过了很久，她撑起身体，瘦小的身体摇摇晃晃，像是随时支撑不住自己，随时都可能跌落。

  她走回卧室，抖着手倒出药，生生咽下去，又吐出来，整个人像死去一般躺在地板上。

  过了一会儿，她睁开眼，盯着天花板。

  丢在一旁的手机又响了，她侧头看过去，屏幕上亮着&1dquo;季东阳”，清了清嗓子，才接通。

  &1dquo;回到家了？”他问。

  一听见他的声音，她眼睛就红了，吸了吸鼻子，&1dquo;嗯&he11ip;&he11ip;”

  季东阳默了几秒，嗓音低低地：&1dquo;怎么哭了。”

  周宜宁用手捂着眼睛，声音小小地：&1dquo;没哭，刚才摔了一跤，有点疼，没缓过来。”

  &1dquo;摔哪儿了？”

  &1dquo;小手臂&he11ip;&he11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