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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长法刚才还算镇定,听到这话时才骤然脸色白。
“真……真的??”他其实已经想到了什么,但仍是不肯接受现实一般,半醒半糊涂:“后背哪里?沾了多少?”
魔尊不再说话,只冷冷看他。
韩长法努力抻着手去摸后背,再一嗅,果真有隐约血迹。
他看看手又看看魔尊,露出快哭出来的表情。
“完了完了,”老头重重捶地,满脸痛悔:“你快杀了我,给我个痛快罢!”
“被她缠上,那才是生不如死,要肠穿肚烂了去!!”
听到这里,解雪尘才终于抬了眼。
他第一次碰见这种事。
“你不怕我,反而怕她?”
韩长法哭的滑稽又狼狈:“你哪有她那个凶法!死了也能留我个全尸不是!”
“你说的那个鬼,叫什么?”
韩长法在伸手摸索还未起反应的腹腔,哭丧着脸道:“那是合春庄的厉鬼,大伙儿都叫她血婆子!”
“别说是碰着她的血,就是沾了她的鬼气,碰着她的霉头,也都得从骨头烂到皮上,像是血树生花一般,死的那叫一个惨!!”
“祖宗,爷爷,我求求你,你杀了我吧,现在就杀了我!!”
“说清楚。”解雪尘道:“她是哪年死的,为什么变了厉鬼?”
韩长法牙齿打颤道:“我是个外乡人,哪里知道——”
话音未落,两抹鬼火落在他左右手上,烫出皲裂的痕迹来。
“嘶——我说,我说!!”
早在四五十年前,合春庄原先有个家境富贵的员外郎,育有一女,名叫林霜今。
林家一向乐善好施,每逢灾年还会开仓舍粥,在当地一直颇有好名声。
可惜他们家老爷子死得太早,还没见着女儿出就因着肺痨去了,留下孤女寡母守着偌大家业互相扶持。
终于到了林霜今芳华之年,各家媒婆都连忙过来说亲,就差踏破他们家的门槛。
也就在这个节骨眼上,老母亲突然抱恙在床,郎中来看过之后,说这病只有拿非亲非故的人心头血做药引子才能救命。
韩老头说到这里,解雪尘打断道:“然后有个人解了她母亲的病,和她成亲,最后辜负了她?”
“要是这样哪里成得了恶鬼!”韩长法苦道:“前头是猜对了,后头……”
还真有个名叫高河的商人前来锥心引血,最终不但救活了林家母亲,还成了一桩姻缘美事,当年也是合春庄的一段佳话。
哪想到过了三四年之后,他们家迟迟没见个一儿半女不说,高河再出门时脸上还时常带着伤,最严重的一次眼睛里满是淤血,几乎要瞎掉。
当时邻里都惊异不止,问到底怎么了,高郎君摆手不谈,直说是走夜路时不小心磕着了。
等到事情越来越离谱的时候,终于有林家家丁回邻村探亲时喝得大醉说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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