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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心意就好,别送那些扎眼的东西。”夏绿从不提过分要求,也不喜欢在校园里引人注目。
夏绿喜欢那种自由的、无拘无束的生活,不在乎周围人的眼光,也不在乎别人对她的评价,她觉得人活着是为自己活的,活在别人的口水里,那就太累了。
毕业前夕,夏绿去发廊剪头发,发型师问她要剪个什么样儿的,她说:“您看着剪吧,跟现在不一样就行,最好是短的、清爽一点的发型。”
说了等于没说,发型师经常遇到这样难侍候的主儿,听起来好像不挑剔,但真要是把她们发型剪得不满意了,她们也不会让。
发型师把夏绿的头掰正了,对着镜子照照,心里有了主意,一剪子下去,就把夏绿养了几年的长发给剪了一大半,比量比量,他觉得还得剪短,最好剪成童花头那样的齐耳短发,才相称。
夏绿看着镜子里自己全新的发型,内心很平静,告诉自己,要有一个全新的开始。
回到家里,夏绿小心翼翼从柜子里拿出一个鞋盒,鞋盒里有一双中跟黑皮鞋,是那时她在互联网大会上当礼仪小姐时,丁潜送给她的,她一直没舍得穿,收藏起来,她准备穿着这双鞋参加毕业典礼。
楼下,丁潜听琴姨说夏绿回家来了,上楼去找她,哪知道一到门口就看到一个白衣黑裙的背影,女孩子一头短发,脖颈细长白皙,五分公主袖白衬衫,腰身收得细细的,打着宽褶皱的黑裙长至膝盖。
女孩看着像夏绿,可夏绿是一头长发,而且她最不喜欢穿黑白色衣服。
“绿绿——”丁潜试探着叫一声。
女孩回过头来,不是夏绿是谁。阳光下,她的轮廓如此美好,像是夏天傍晚的一幅清淡水墨画,定格在丁潜记忆深处。
夏绿上前来,看着丁潜,伸出柔软双臂搂住他脖子,也没说话,径直往他唇上吻去。丁潜哪里想到她一上来就亲他,愣了好几秒才想起来要回抱她的腰。
低头看着她白皙脖颈下很可爱的小圆领,丁潜问:“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忽然换了发型?”
夏绿扬了扬眉,“我剪头发还要你同意吗?”“当然。”丁潜把手插~进她柔亮的头发里,“你的人是我的,所以头发也是我的。”
“明天毕业典礼,你要来。”夏绿捏着丁潜耳朵。“一定去,我家丫头头一回毕业典礼,天大的事我也得去。”丁潜舒展笑意,眼神深邃。
夏绿心中一动,这么多年,这的确是她头一回参加毕业典礼,小学到高中,她不停跳级,从来没有以毕业生的身份参加过毕业典礼,就连这一次,她也是跨过了大四,在大三直接毕业。
那一天,阳光灿烂,夏绿和同学一起穿上学士服,在雁大礼堂参加毕业典礼,校长和其他校领导讲话过后,夏绿代表毕业生上台发言。
丁潜就在台下,夏绿知道,但没有刻意去找他,向台上和台下的人分别鞠躬,开始了她的毕业生宣言。
台下,丁潜拿着DV,替她拍下最珍贵的镜头,小女孩儿终于长大了,要开始她的飞翔,不知怎的,他的眼中竟有些酸涩。
毕业典礼结束后,丁潜在门口等夏绿,夏绿看到他,没说别的,第一句话就是:阿潜,我要回非洲了。
慌得丁潜差点把手里的DV给扔出去,等了这么多天,就等来这个结果?他不由得就有点恼,可还不等他说话,夏绿已经越过他,跟她的几个室友卢小惠、袁莹他们拍照去了。
卢小惠和袁莹还是大三,但夏绿新学期就会搬到研究生宿舍了,几个女孩高高兴兴地拍照之后,又哭成一团。
丁潜深吸一口气,再次举起手里的DV,替她们拍下这些画面。
回宿舍脱掉学士服,夏绿把自己的衣服用品打包收拾好,装在皮箱里拎下楼,丁潜把车开过来,替她把箱子装到车上。
“阿潜,陪我再走走。”夏绿拉着丁潜的手。
丁潜跟着她,两人在校园林荫道下散步。看到奶茶店,夏绿过去买了两杯香芋西米露,给丁潜一杯。
“你要回去多久?时间别太长了。”丁潜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我想自己决定待多久。”夏绿并不妥协。
“好,到时候我让秘书帮你订机票。”丁潜只得退一步。夏绿性子倔,他因爱生怖,不敢跟她呛着,怕她一去不回。
“不用,我自己能行。”夏绿喝着香浓的奶茶,推辞了丁潜的好意,这一趟行程,她决定一切自己搞定。
走在雁园里,湖光山色风景优美,夏绿忽道:“我们拍张照吧,留个纪念。”
拉住过路的一个学生,两人的照片记录了美好的一刻。夏绿看着照片中的自己和丁潜,手指轻抚,若有所思道:“不管怎样,我的青春,有你就没有遗憾。”
夏绿走的那天,雁京刚下过一场大雨,丁潜送她去机场,替她打印登机牌、办好行李托运,一直送到安检口。
“到了就给我电话。”丁潜搂着夏绿,在她额头吻了吻。
“好。”夏绿恋恋不舍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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