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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他们完全不理会，被忽视的狗狗停止讨好舔，竖着尾巴低吠了数声，试图唤起主人的注意：&1dquo;汪！汪汪！”

  他终于微微移开唇，喃喃：&1dquo;甲骨文，别吵。”

  甲骨文不折不挠的继续吠叫。

  她用力挣了一下：&1dquo;它为什么叫甲骨文？”

  &1dquo;我们上楼去好不好？上楼我就告诉你，这狗不乖。”

  甲骨文被重色轻宠的主人惹怒了，咬住他的裤角就是不放。

  她顾左右而言它：&1dquo;我要看文艺片。”

  &1dquo;能不能换成我刚才那提议&he11ip;&he11ip;”

  &1dquo;你想得倒美，我告诉你，这就是轻的了。要不你每天陪我看台湾八点档连续剧，从琼瑶全集开始。”

  他求饶：&1dquo;我们还是看港片吧。去我卧室看碟好不好？我房间里有一套很好的家庭影院。”

  &1dquo;你跟盛芷是怎么回事？”

  &1dquo;啊？”

  &1dquo;少装糊涂。”

  &1dquo;你喜欢看谁的片子？是喜欢去电影院，还是喜欢在家看原声碟？咱们先看王家卫的片子，还是先看尔冬升？要不吴宇森？”

  &1dquo;吴宇森拍过文艺片吗？”

  &1dquo;没拍过吗？”

  &1dquo;盛芷是怎么回事？”

  &1dquo;你怎么还记得啊？”

  &1dquo;我会记一辈子呢，我忘了告诉你，我这个人最小气。”

  &1dquo;我爱你。”

  &1dquo;什么？”

  &1dquo;你哪怕再小气我也爱你。”

  &1dquo;那盛芷是怎么回事？”

  &1dquo;不会吧？”他哀叫：&1dquo;我连恶俗文艺片的三字真言杀手锏都使出来了，你还问。”

  &1dquo;你不告诉我，我就一辈子追着你问。”

  &1dquo;你说的，说好了一辈子，少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都不能算一辈子！”

  她醒悟过来：&1dquo;你老实jiao待，当年跟谁看的《霸王别姬》？”

  &1dquo;你怎么这么能吃醋啊，我跟陈凯歌一块儿看的。”

  她根本不信：&1dquo;骗人。”

  &1dquo;真没骗你，93年这片子上海映，我正好休假在家，宣传部那边给了大把的赠票，正闲着所以去看了。”

  她激动的抓着他：&1dquo;你真去了？那你有没有看到哥哥？天啊，《霸王别姬》的映，十三年前，哥哥那个时候一定有如天人。你有没有找他签名？有没有合影？有没有保留映纪念卡？”

  他终于败给她了：&1dquo;你怎么这么花痴啊？”

  &1dquo;你才知道啊，我既野蛮，又bao力，还小气，特别爱吃醋，特别花痴，可惜啊，被骗了吧，知道的太迟了吧。”

  他亲吻她的脸颊，如同亲吻一个小孩子。

  而后温言道：&1dquo;我只后悔一件事qíng，我后悔没有早一点遇上你。让你吃了很多苦，而我自己多走了许多冤枉路。”

  第19章

  早晨醒来的时候，才知道下着小雪。

  雪花又轻又柔，落地即融，窗外一切变成湿漉漉的。两株梅花开了，幽幽寒香沁人袭来。

  她在窗前稍稍站了一会儿，阮正东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下楼来了，玻璃窗上有他淡淡的身影，她没有回头，只是微笑，他在玻璃中亦微笑，然后告诉她：&1dquo;这两株梅花都有几十年了，一株馨口，一株檀香。”

  老房子，处处都有旧时光的印记，偏厅的墙壁上有装裱jīng致的行书条幅，写的是&1dquo;梅花香自苦寒来”，锋矫然飘逸，虽然没有落款，佳期对书法更完全是外行，但是仍认出了是谁的手迹。

  &1dquo;小时候练字，可练惨了，一放假就得在家临碑帖。”阮正东告诉她：&1dquo;那时候哪静得下心来写大字？成天就惦着溜出去玩。一直到出国之后，被我妈bī着非得一周给家里写一封信，结果我爸给我的回信上，劈面头一句就痛批我的字。”

  其实他的字还是写得很好，佳期见过他写小楷，字迹酷似他的外祖父，遒劲挺拔，一望即知下过功夫，颇有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