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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审讯室中，贺明正道：&1dquo;很多熟人都知道我家有雷管，以前我们厂里生产那东西，见得多了，大家都不当回事。”

  &1dquo;你觉得谁最有可能去你家偷雷管?”夏立诚顺着贺明正的小偷说辞往下询问。

  贺明正摇头：&1dquo;想不出来。”

  夏立诚看看他，试探性地问：&1dquo;有没有可能是霍远?”

  他知道贺明正和霍远的立场其实是敌对的，所以就想试探一下贺明正对霍远的真实看法。

  &1dquo;不是他。”贺明正道，&1dquo;霍远是个好孩子，不会做那种事。”

  听他这么说，夏立诚干脆挑明：&1dquo;我们已经知道你和吴君雄之间的恩怨了，也知道你知道霍远是吴君雄的亲戚，是他派去接近你的。”

  贺明正：&1dquo;我是知道。但霍远还是个孩子，孩子不懂事是因为没人教过他，想要他懂事，那你得好好教他。”

  夏立诚微愣，问：&1dquo;你教他什么了?”

  &1dquo;教他好好学习，现在网上那么多免费的视频教程，对什么感兴就可以学什么。相比我们年轻的时候，现在是个非常好的时代。”贺明正道，&1dquo;他很喜欢视频剪辑，也很聪明，上手非常快，我建议他先自学，以后再进相关公司积累经验&he11ip;&he11ip;”

  审讯室内外的众人都沉默了，按贺明正的说法，似乎他和霍远感情还不错?

  步欢感叹：&1dquo;这老头挺会刷别人的好感度的。杨老师，你对他怎么看?”

  杨思觅没理他。

  步欢摸摸口袋，掏出一颗浅绿包装的白色薄荷糖递到杨思觅面前，这是中午的外卖赠送的。

  程锦扫了一眼，没说什么。

  杨思觅看了那颗环状糖果两秒才伸手把它捏起来，像是收得有点不情不愿似的。

  然后他道：&1dquo;他很坦然。要么是问心无愧，要么是没心没肺。”

  步欢乐了，望向直播视频上的贺明正：&1dquo;那就让我们来看看他到底有没有心吧。”

  -

  夏立诚和贺明正聊完后，换程锦和杨思觅进入审讯室，夏立诚在直播视频前站住，他想看看程锦会怎么审贺明正。

  程锦和杨思觅在贺明正对面坐下。

  程锦道：&1dquo;你好，又见面了。”

  &1dquo;这是你第二次见我，但我却是第三次见到你了。”贺明正道，&1dquo;今天上午，我在你们的警车上看到你从另一辆警车上下来，你当时没看到我。”

  &1dquo;看到了的，只是没有过去和你打招呼。”程锦道，&1dquo;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因为你帮霍远找他外甥吴泽暄，你明知道吴泽暄是吴君雄的儿子，为什么还要帮忙寻找他呢?”

  贺明正：&1dquo;抛开他的身份，他只是一个幼小的孩子，他没有做错什么。”

  &1dquo;抛开他的身份，所以你是不喜欢他的身份的——你很恨吴君雄。先前你为什么跟我们说你不认识吴君雄?”

  贺明正看了看程锦，道：&1dquo;我是不认识他，我没有近距离和他接触过。如果他活着，我不会对他怎样;如果他掉水里快淹死了，我不会救他;但如果是吴泽暄掉水里了，我会救的，不过我救的不是吴君雄的儿子，我救的只是一个小孩子。”

  &1dquo;哦，这样。我知道你的意思了。”程锦道，&1dquo;其实霍远不能算是吴君雄那边的人，他和吴君雄没有血缘关系，并且他也是讨厌吴君雄的，对吗?”

  贺明正：&1dquo;不至于，他没有讨厌吴君雄。他和吴君雄最大的交集就是他姐，吴君雄虽然和他姐&he11ip;&he11ip;但对他姐不坏，至少没有强迫他姐。”

  程锦觉得他是在刻意淡化霍远与吴君雄之间的矛盾，便干脆直截了当地问：&1dquo;所以你觉得不是霍远偷了你的雷管炸死了吴君雄以及另外25个人?”

  贺明正微愣，然后用重音强调：&1dquo;绝对不是。”

  看对方加大了防御，程锦没有再直接进攻，而是绕了个弯：&1dquo;周六晚上你去斗狗场找狗，你知道当时霍远也在那里吗?”

  贺明正皱眉，道：&1dquo;我不知道。他去做什么?”

  &1dquo;他说是吴君雄叫他去的，两人还吵架了。”

  贺明正摇头：&1dquo;我不知道这事。但吵架不代表什么，很多家人互相之间都会吵架。”

  他看起来是真的不希望霍远被警方怀疑为炸死吴君雄的凶手。

  &1dquo;偷你狗的人是张顺和江兴荣，他们是霍远的朋友，这事你知道吗?”

  贺明正摇头。

  &1dquo;江兴荣失踪了，失踪前不久刚和霍远打了一架，霍远很可能是最后一个见到他的人。”

  贺明正道：&1dquo;霍远是怎么和你们解释的?我相信他的解释。”

  -

  &1dquo;你怀疑霍远?”

  程锦和杨思觅从审讯室中走出来，夏立诚迎上去问。

  &1dquo;目前霍远还没有被排除嫌疑。”程锦道，&1dquo;这样吧，我们根据作案流程来查一下他们是否具有作案的可能——制作炸弹不仅需要雷管，还需要炸药与遥控器，查一下他们可能通过哪些途径获得这些东西。”

  杨思觅提醒他：&1dquo;摇控器可以用手机上的元件制作，炸药也可以自己配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