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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1页）

他表面问得云淡风轻，心跳却莫名持续加速。

身旁的人偏头，两人目光在空气中对接，元洹莫名心虚地移开了眼，只听对方开口道：“你很好。”

……好人卡？

余子奕说的极其认真，煞有其事，元洹心里落下了一块尖锐石头，刺得他软肉极痛，人都气笑了：“哈！哈！你他妈这是在发好人卡？”

他难得说一次脏话，又是莫名其妙蹦出来的，像刚才那句玩笑一样。

“你喜欢我吗？”余子奕问他，声音淡淡的，却微微拧着眉。

“喜欢啊。”元洹大大咧咧笑着。看着他那副神情，起了逗他的心思，于是反问道：“你想我喜欢你吗？”

余子奕沉默不答。

“还是说我们性别不合适？”元洹再接再厉。

换来的还是余子奕的沉默，元洹觉得自己伤了面子。

他们在人潮拥挤中并肩走着，各自噤了声。

不消片刻，元洹便开口打破此时莫名的尴尬，揽着余子奕的肩膀朝自己这边，收起脑海中杂七杂八的想法，大方开口：“走，我们直接打车去吃小火锅。”

往常都是散步去的。

两人一起不尴不尬的吃了顿饭，元洹收到了自己的生日礼物，一条编织手绳，中间有一条银色小鱼。

这个不大不小的玩笑好似没有对他们俩造成任何干扰，还是像往常一样上课、吃饭、做作业。但元洹感觉得到，两人有隔阂了，话也少了。

临近期末考，余子奕的心情肉眼可见的烦躁起来，元洹问，他也不答。考完试后更是直接消失，整个暑假他都没联系到余子奕。他当时想，算了反正开学都能见。

结果开学余子奕没来，还是联系不上。问老师，老师说余子奕转学了。他回到寝室，脚下有些虚浮，发现余子奕寝室床位上的用品也被搬走了。

莫名其妙的不告而别。

这段时间他每天给余子奕打电话，但都是关机，元洹的脾气也上来了，直接全部拉黑。

回到家里，苏莓正在做饭，那时间她的情绪好了很多，虽然有曾佳经常陪着她，但强撑的成分还是很多。

暑假时，苏莓多了个朋友，是个美丽的金发女人，两人旅游时遇到的，之后一年苏莓和这个阿姨聊的很愉快，似乎走出了他爸的离开。

高二暑假时，苏莓问他想不想出国留学，他说不愿意。他感应到什么，但是很模糊。

高三下学期，苏莓工作原因出差了一趟国外，回来后又问他愿不愿意出国留学，他还是说不。但这次，他是真的有意识到，他妈想出国。

他拒绝后，苏莓没再说什么，但心情肉眼可见的低落下来。后来他想通了，他不知道苏莓为什么想出去，但是他想苏莓做回自己。

“妈，你不用考虑我什么，我已经快是个成年人了，你想做什么就做，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当时的他还是个未成年，装作大人的口吻讲了这段话。

他看着苏莓泛红的眼眶，陷入无边的痛苦之中。

作者有话说：

别扭鬼

元洹像往前那么多年一样，无聊地走上公交车，到终点后又返回离家近的那一站。

车上他也不玩手机，就看着窗外出神，现在想想，其实有大半的装逼成分。

无边的灯火大放光彩，不少树梢挂上红灯笼彰显着节日的喜庆，川流不息的车辆，过往的行人，车水马龙间，仿佛大家都有自己的同伴，而他已经习惯一个人了。

高三毕业后，元洹刚满18岁，彼时的余子奕已小有成就。

他拿身份证给自己办了一张手机卡，琳琅满目的数字中，他挑中了尾号999的。第二年余子奕生日那天晚上，他给余子奕打电话，是一个陌生女人接的。那边有点吵闹，那人问：“请问有事吗？”

不是余子奕。

“不好意思打错了。”他急忙道，那边说没事后便将电话挂掉。

他腹议：余子奕肯定换手机号了，这个号码被爆在学校贴吧里，他费了好多心思才将其全部删除。

之后他再也没打过电话。

余子奕不告而别后，他回忆了一下相处的近一年时光，除了那次开玩笑以外，他找不到任何余子奕不搭理他的理由。

从生日玩笑事件后，元洹也有认真思考自己对余子奕的感情，究竟是好兄弟，还是有别样的定义？

他认为自己在感情方面有些迟钝，但又很敏感。迟钝的玩笑过后才发现自己对余子奕的感情，敏感的是玩笑后他几乎立马就能感知到余子奕的不悦情绪。

在回忆里纠缠小半年，他终于从自己的改变和与曾钰灵相处中的对比发现了，他想，他是喜欢的。

当时的话不是没头没脑，不过是压心底的隐秘就着当时的感觉冒腾了出来。

和曾钰灵一起打球时，不会想给他擦汗，不会下意识的去注意他，不会每时每刻想跟他讲话，也不会有莫名的心跳加速。

在下楼梯时也不会想要拉着曾钰灵的手一起奔走。

即使上课偶尔走神曾钰灵也会提醒他，但这都跟和余子奕做这些事的感觉不一样。

在很多个夜晚，他甚至也在想，要是自己真是个女生，那这份隐匿又明显的喜欢就可以宣之于口了吧。

但他不敢。

怕他当真，又怕他不当真。

填志愿时，曾钰灵问他选哪儿，两人分数没差多少，曾钰灵靠文综拉分，而元洹靠数学撑分。

因为苏莓要出国的原因，他准备去远一点的地方，他妈开启新生活，他也应该找自己的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