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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岑小姐,你是晏宁安插在顾焕身边的人,对不对?”那个机灵的沈小姐忽然微笑地问道,&1dquo;其实即使你不说,我们也能推测到,晏宁根本就不信任自己的丈夫。而且,从我对她肤浅的了解来看,她虽然表面上精明强干,可内心却是一直脆弱和不自信的,所以她只好用粗暴和雷厉风行来掩盖自己的弱点。顾焕放在办公室里面的扳手,你早就现了吧?”

  岑晓看着她的眼睛,两泓清澈的眼睛,那里面充满了鼓励和期待,她的喉咙不自觉地吐出来几个字:&1dquo;我看到了。”

  &1dquo;可你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晏宁,对不对?”

  岑晓低下头去,喃喃地说:&1dquo;是的。”

  &1dquo;你可能已经猜到它们是做什么用的吧?”

  &1dquo;嗯。”她声音低得似乎连自己也听不到,鼻子忽然酸,她感觉眼泪在眶里面不停打转。

  &1dquo;有一个问题,我想知道,晏宁和顾焕平时用不用铅?”

  岑晓带着哭腔从喉咙里面挤出几句话来:&1dquo;不用,他们&he11ip;&he11ip;根本很少&he11ip;&he11ip;除非签字的时候&he11ip;&he11ip;用圆珠&he11ip;&he11ip;”

  &1dquo;岑小姐,你能不能告诉那天生的事情呢?现在?”

  岑晓忽然抽泣起来,拼命地摇着头,摩挲着自己手机上那串猫头挂链,呜咽着说:&1dquo;不不,对不起,请你们出去,我很乱,真的很乱&he11ip;&he11ip;”

  7

  狗终于不再叫了,她也渐渐安静下来,这些天一直如同泥浆一样的思绪也慢慢沉淀下来,她坐在黑暗里,试图让自己理出一些头绪。

  没错,她一直提防着他,他是一个太精明的人了,而且是那种下定决心不择手段的人,她没有办法不提防他。她把岑晓安插到了他身边,他办公室的一切东西,抽屉、保险箱的钥匙她都有备份,所以岑晓可以每天下班后检查一遍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然后向她汇报。可是,这么大的事情,她为什么没有告诉自己呢?!

  她不该怀疑岑晓,她忠心耿耿,但是,她为什么完全没有对自己提及那个扳手的事情呢?

  还有下午来的那几个警察,她感觉自己完全不是他们的对手&he11ip;&he11ip;

  看到自己的丈夫躺在血泊中的那一刹那,她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情绪险些失控。她爱他,这一点没有疑问,但是她不了解他,这一点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她根本不知道这个男人脑子里装着什么阴暗的主意。那些深不可测的主意,那些她不可能左右的主意,天啊,她唯一能感觉到的一点就是他不喜欢她,厌恶她。甚至她能感觉到,他也许早编制好了一个无形无状的网,就等她钻进来,然后将网一收,于是她只能干巴巴地坐在里面等死——可是,即使明白这些,她也不可能抗拒他的魅力,就像出事的那天中午,他在msn上给她个消息说:亲爱的,今天是我们相遇十五年的纪念日呢,我中午回家做饭等你。然后,她看到那个消息,就不顾一切地赶回家去了&he11ip;&he11ip;

  8

  &1dquo;是这里么?”我看着门上贴的大大小小的动物头像,有些迟疑地问林瑛和妻子。

  林瑛仔细确认了一下说:&1dquo;没错,岑晓那天中午12点多打的那个手机号的主人就住这里,她叫任霓,她是一个平面设计师,自己有一个工作室。”

  &1dquo;更重要的,她曾是顾焕以前的恋人,而且最近两人走得相当近。”妻子补充说了一句,然后按了按门铃,居然没有出声音。

  &1dquo;门铃坏了吧?”我边说边攥起拳头,咚咚咚敲了几下门。

  里面传来一阵狗叫,我骤起眉头:怎么到处都有狗!

  屋里传来一个略显疲倦的女声:&1dquo;是谁?”

  林瑛继续有礼貌地敲了几下门,高声说道:&1dquo;任小姐,我们是公安局的,想跟你了解一些情况。”

  屋里安静了好一会儿,门才&1dquo;吱呀”一声打开,任霓清清爽爽地站在里面,很有涵养地朝我们点点头说:&1dquo;不好意思,刚才换了下衣服,请进吧。”

  一条老迈的萨摩耶犬,跟在任霓身后,但看到主人对我们没有恶意,也不再叫唤,只是用它呆滞的眼光看我们一下,就一瘸一拐地走到里屋去了。

  &1dquo;咦,它的腿?”妻子指着问。

  &1dquo;你是说&1squo;饭团’么?”任霓很大方地笑了笑,&1dquo;小时候出了事故,断了一条腿。它呀,跟我十几年了,还是上大学我在外面租房时一个朋友送的,别看它上岁数了,还有残疾,可懂事了——你们随便坐,我这里有点乱,喝什么?咖啡?红茶?”

  &1dquo;客随主便,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喜欢咖啡——它小的时候,你还跟顾焕在一起吧?”妻子忽然问。

  正在做咖啡的任霓手抖了一下,但她很快镇静下来,呵呵笑了一下说:&1dquo;你们是来调查顾焕遇害的事情吧,我相信我可以提供的情况不多。”

  妻子饶有兴地在她的工作台旁看看这个瞧瞧那个,任霓把四只咖啡杯摆到一个托盘里,端到茶几上,跟我们做出一个&1dquo;请用”的手势。

  林瑛端起来,呷了一口,连说味道不错。任霓平静地说声谢谢,落落大方地坐到了沙上,盯着我们问:&1dquo;你们想知道我和顾焕的事情,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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