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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其人虽已殁千载有余情（第1页）

（根据小金读者的建议，在较长的章节可以分成几集，以方便家人们碎片化阅读，那就从本章开始，若有不同意见，请在此通过“段评”发表意见。也非常欢迎大家给作者提建议，谢谢！）

第1集相逢一笑泯恩仇

龚遂也言禀他和王吉其实并没有真正背叛刘贺，否则他们会将贺在单县和郜城的资源报告给霍光的。

他们是汉廷指派到昌邑就职的，也算是汉廷驻守昌邑的监察官。

虽然新村建设计划的实际操持人是尤达，他们现在才知道真名叫郭靖。

但他们一个身为昌邑国的军事主管，一个身为昌邑国的安保主管，不可能对刘贺在昌邑国的上述布置没有一点察觉。

但刘贺勤政爱民，昌邑国民生活幸福安康，昌邑王的治国理念甚得他们推崇。

特别是刘贺以“庇天下寒士俱欢颜”“天下之务莫大于恤民”为已任的“内圣外王”为君之道，更是令他们大加赞赏。

昌邑王专门成立流民署善待流民“大济苍生”之志，更是令他们钦佩。

对于严君平在昌邑国推动的“托古改制”“述旧礼，明王制”之政治改革，他们是高度认可的。

因为他们与严君平是同一类人，“虽然以明经洁行进仕，实则他们的文化底蕴属于道家”，皆属于“近古之遗民”。

因此对于贺之逾礼汉廷之行为，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们也认同严师主张之汉廷王道与霸道混杂治国之道不纯正。

高祖立国之时，礼法制度已被前秦破坏无遗，立国之后无为而治，又要与民休息，来不及制定礼乐制度，情有可原；

而文帝在位期间，正当制礼作乐，却逡巡徘徊，错失良机；

至武帝时严刑酷法，近乎礼崩乐坏也；

他们以为宣帝上位可推动改革，却为霍光一再阻碍。

等来霍家被族诛，他们将昌邑国用儒家学说改造现实政治的治国经验总结归纳，并向宣帝提出相关建议。

但宣帝却坚定效仿武帝兼行霸王道，对他们“上以其言迂阔，不甚宠异也”。

故萌生退意，已请谕告老还乡。

王吉还告诉刘贺，他在潜修天师道之后，认为儒道可相融。并希望能为袁天师在老家琅邪修建道观，以纪念之。

关于儒道相融之事，贺与严师也曾经深刻探讨过。

由儒入道，或许也是在皇权强势专制的背景下的精神选择，此在贾谊被汉武帝“下放”后，在其辞赋作品已然反映之士人“以《离骚》寓其忧，而以《庄子》寓其解脱”这一“庄屈对读”之风的先绪。

这其实正是中国儒道互补文化模式的派生与衍化，应该也是中国文化融合的必然过程。

他们是卫太子的拥趸，在初入仕途时曾受过卫太子的恩惠被举贤孝能，后来加入拥护卫太子及其继承人刘病已的“守成之臣”政治同盟组织，但他们并非核心成员。

他们同时也忠于昌邑王，包括刘贺。

他们并不知道刘贺之前要对付霍光的周密计划，也就不知道刘贺进京前故意为之的一些混乱不堪行为是为了迷惑霍光。

他们还以为刘贺登上帝位，就变“坏”了，他们是在数次劝谏无果后，才最终放弃的，否则他们会支持刘贺的。

说不定刘贺也会是一个好皇帝。

只是现在国泰民安，是否可以为了生民计、为了刘氏江山永固大局计，而不再争夺皇权。

他们不知道内情，也就没有泄露刘贺拟在谒见高庙日剪除霍光的计划，也不知道当时宫中的暗卫的具体情况，因为这些事情都是由尤川具体负责，并直接向皇帝报备的。

他们只是知悉“暗卫通道”，通知下属，见暗卫令牌如见皇帝，一律放行。

而暗卫一事，是当时的刘病已在掖廷的暗中力量观察所得，并偷偷通过相关渠道告知霍光的。

宣帝也知道刘贺在长安还有资源和有生力量。

但当时并没有告诉霍光，也是在提防霍光，多做一手准备，或许哪一天可以用得上逃亡后刘贺的资源。

如今霍氏已族灭，为了社稷稳定，希望刘贺可以交出上述资源。

对于当天没有及时报告驻守金马门的期门禁卫军换防，以及承明殿、宣室殿郎官当日值守安排霍山、霍禹的事情，他们表示是对不起刘贺的，而且确实也是影响到刘贺的帝位被废。

但那时为了扶持宣帝先上台不得已，且上官皇太后明确承诺会保刘贺性命及昌邑王府周全，所以他们才做出了那样的选择。

但他们事先并不知道，霍光通过掖廷混入大量宫女和卜役打扮的杀手。

后来在承明殿上，严幼君说出安乐将军的那些交待，他们才知道的。

这才意识到，他们“坏了”刘贺的大事了。

原来刘贺并没有变坏，而是太想当皇帝了。

说到动情处，王吉和龚遂向刘贺下跪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