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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昨夜梦遗（第5页）

苍白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孟秦才不信。「你怎样很好，我看不出来。」他认为她不只心情郁闷，还有感冒了，根本相当差。他感觉出她对他的漠视，可是，他不在乎，他可以陪她疗伤，在一旁关心她。

「我要回办公室，你也回教室吧。」她快步走向前，又咳了一下。他过度的关心让她感到无所适从，压在x口的压力让肺更难以呼x1。

关心没被接受，他跟上前拉住她。「你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去看医生，我陪你去。」

「孟秦，你放开……我没关系。」她不安的环顾四周，两人这样拉拉扯扯希望别被旁人误会。「身t是我的，我会自己照顾。」

说完她扭头就走，看见那张酷似魏扬的脸，只会令她更无法从失去的悲伤中ch0u离，更遑论孟秦的作为，已经明目张胆至再向前一步就可以让旁人看穿他的心思。

别这样待她。魏扬的离去对她已是难以平抚的伤痛，孟秦这样的闯入只会让她的痛再蒙上一层罪恶感。

不要。她不能正视孟秦关ai的眼神，那和魏扬一样真挚的眼神，只会映在心头，使她陷入迷惘。

隔天，孟秦一到学校，即接获樊士芬请假的消息，所以早上班会由他与副班长主持。想起她前一天jg神委靡的模样，他相当不安，每堂课都上得心不在焉，每到下课就拨手机，可是她没开机，每一通都进入语音信箱。

他当然不会去猜测樊士芬故意关机，即使心里有那麽一点怀疑，也不愿意去接受她关机的目的，是不想被打扰，尤其被他打扰。

煎熬到最後一堂课下课钟响，一听见钟声，他即毫不迟疑捉起书包往学校後门跑去，满脑子都是她病得起不了身，饭也没吃的羸弱样子。愈想愈心急，横冲直撞，没几分钟终於冲到樊士芬住的那栋套房公寓。

站在门外上气不接下气喘着，不等气顺他即慌忙的按下门铃。知道自己一定不会太受欢迎。

他听见门内响起电铃声，不自在的往後站，担心她根本下不了床帮他开门，可是，一会儿门却打开了。

他别扭一笑。

气se不好不差的樊士芬看见背着书包的孟秦站在外面诧异问：「找我有什麽事？」以为他只会打电话，原来他的行动力超越她的认知。

她心里低唤：不要再脆弱的时候，用不能选择的难题困扰她。魏扬是魏扬，孟秦是孟秦，可是，为什麽见到孟秦她的心总是那麽的痛？

孟秦凝视她，她看起来还好，没他想像那麽糟，可是他也担心了一天。「你今天没去学校，我很担心，所以过来看看你怎麽了。」

「我没事。」她面无表情说着。「你走吧，我需要安静，休息一天已经好多了。」

担心她一天，她却说出这麽冷漠的话，他很难受。「为什麽，我哥走了你变得讨厌我，一直拒绝我的关心。」

「我没有讨厌你，不要再关心我了。」她想关起门静一静。本来今天心情平静多了，可是又看见孟秦情绪似乎又开始起伏。

「为什麽？」他不解。

「因为你不是魏扬──」说完她狠下心yu将门关上，像拒绝孟秦堂皇而入，却被孟秦挡住。

这句话震撼了他的心。他确实不是魏扬，但他可以取代他。

在她关上门转身进屋前夕，他冲过去从後面紧紧抱住她。被伤了的心不断在她耳边低喃：「我喜欢你，我ai你，我可以代替魏扬ai你。」

听闻她吃惊的瞠大眼，挣脱他的怀抱，一把将他推远。眼里满是排拒的愁虑，歇斯底里喊：「不──」不可以，她不会让这件事发生。

「为什麽？我喜欢你，我真的喜欢你。」他无法再压抑，所有的感情被她眼底的忧悒激发出来，如爆发出的熔岩，将他毁灭都无所谓，他只想安慰她、保护她，张开他的羽翼拥抱她。

孟秦的告白让她像在雨中受惊的羔羊一直後退，退到无路可退。望着孟秦流露真情的眼眸，她仍不愿相信，不愿接受，直瞠着镜片後那双炯亮而深邃的黑眸。

没有受宠若惊的喜悦，只有恍如晴天霹雳的震撼。

他着了魔似的跟着一步步趋前，跟着进门，关上门，对她温柔软语：「我ai上你，情不自禁……」

「孟秦，这是件荒唐的事。」忆起魏扬走那天他在她唇上留下的温度，她即开始害怕这件事的发生，然而，他亲口说出，它终究发生了。

「荒唐？为何荒唐？因为你是我的老师，还是我小你六岁，还是都是关键？但是，这些对我而言都不是问题，我可以告诉你，就算你我之间隔着一道高墙我也要穿越过去，即使那是一座墓塚我也不怕，赴汤蹈火也没有人可以阻挠我ai你的决心。」

什麽时候有个人这麽ai她？为什她没发觉？视线模糊起来，泪，要崩塌了。

心，也迷惑了。

现在的她，多麽脆弱，脆弱得只要一点点慰藉都会被引诱过去。不要，不要，陷她不义。他是魏扬的亲弟弟。可是，心，这麽的孤单，无助，眼前的光亮又是多麽的令她神往。她逃不掉了吗？

还是，她从没想逃，只是，yu拒还迎？

「我值得你这样吗？」她泪眼婆娑，好像在梦中听见似幻的告白，一切都那麽不切实际。脚步踏在飘浮的冰上，还是飞翔在一处梦境。

「值得……」他满怀深情说。

现在的她，是脆弱无侍的，他的真情将她迷惑了；她的空虚需要填补，听见如此令人动容的言词，因为无助的悲伤，以为眼前，她的ai，在这一瞬间又回来了。

孟秦望着她婆娑的泪，用力的抱住她，扳开噙着泪ye的嘤唇，像在梦境那样，吻着被泪水浸透的朱唇，沈迷。

魏扬回来了吗？是魏扬吗？她可以感受他强而有力的臂膀紧紧的怀抱她，像以往那般，探入的唇舌还是那麽温柔而灼热，所有的气味都是，那麽熟悉。

她赫然惊醒，推开孟秦。心底惊慌喊着：不能！她不能一错再错，不能被他的温情迷惑。

被推开的孟秦，被她突然的大转变ga0得不知所措。「怎麽了？你在紧张什麽？」看她好像後悔刚才发生的事，前一刻沉醉的姿态骤然消失。

「你赶快回去吧。」她用手梳了梳头发，好像在湮灭证据。

「你这是什麽意思？」看她一副赶人的样子，孟秦不服气地将她拉到面前审问她。

看见孟秦年轻脸庞突然蹙紧，她紧张的sh了眼眶。「我一时迷惑以为魏扬回来了……」对！仅是如此，她不会盲目的与他一起沈沦。

「不要再提魏扬，他已经si了。」被忽视他嘶吼，目光犀利的看她。「你懂吗？」

「孟秦……」她噙泪低唤：错了，她错了。

她不该让这件事有了开始，燃起他的希望。

但，纵使她一再否决，也否决不了孟秦对她烙下的感情。

翌日，国文课，孟秦柔情万千的眼神一刻不放的紧盯着樊士芬。乍看之下他像个用功的学生，但她感受到他那视线下的压迫感，就像仍陶醉在昨天缠绵情境那般神往，看得她浑身像毛毛虫爬满身的不自在，一直尝试别开脸去。孟秦却像呆子完全没看出她的不自在，让她不只一次咬到舌头，还念错课文，像小丑般惹来几次哄堂啼笑，他还白痴的跟别人一样笑她。

昨日唇舌余韵仍於心底回绕的孟秦，托着腮认真的听她讲课，聆听她美妙的声音。他脸上的yan光笑容，就像六月的烈日灼得她不敢直视。但他相信有朝一日，她的目光里一定会有他的存在，不会转移──他明白，她心中仍有一座高墙等待他去跨越、去征服，而唯有卸除她惴惴不安的心房，她那道温柔的目光才有机会永远驻留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