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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捲髮下來，所有的學生低頭安靜動筆，只剩下刷刷刷的聲音和偶爾翻試卷的聲音。

祈默拿著筆，身體機械地做著題。

機械麻木或許是另一種的專注，考試時間還剩一半，祈默就做完了題。

他沒有提前交卷，交卷了又去哪裡呢？又從頭開始再做一次。

一天的考試很快過去。

放學。

原本他是那樣不願意來學校，可是他此刻又不敢回到醫院。

如果呢，出現了那個萬一呢。

祈默不敢想。

「手術非常成功！」

「病人在重症監護室裡面，還不能見面，一天後如果沒有問題就可以探視了。」

......

祈默笑了，笑著笑著眼淚就布滿了臉。

「謝謝醫生，謝謝醫生，謝謝......」

「謝謝......」

「真的謝謝。」

除了謝謝，他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

他們會有一個未來了。

濃重的黑暗慢慢退卻，生機慢慢恢復。

阮盛奮力睜開眼，就看到了祈默，他只有一個念頭，他緊緊地抓住這個念頭，等待來了光明。

「祈默。」聲音又輕又小。

「我在呢。」

「我在呢。」

「阮阮真的很棒。」

阮盛的一句話得到了祈默的好多聲回復。

其實阮盛現在渾身都又酸又痛，還有長久未進食的飢餓，麻藥的勁好像還在身體裡面藏留，渾渾噩噩。

但是他還是要說。

不過祈默真的話好多！

祈默好像看懂了阮盛的眼神，住了嘴。

「祈默，喜歡你。」

「做我男朋友。」

「好，男朋友。」

荒蕪的世界在此刻開滿花。

聽到滿意答案的阮盛放任自己又陷入了黑暗之中，身體機能會在睡眠之中得到進一步的修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