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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从鱼也闻过鲥鱼腐坏后的味道,对这种达官贵人才能享受到的“贡鱼”叹为观止。
皇帝都吃臭鱼欸!
这鲥鱼他们真的非吃不可吗?
江从鱼分享完自己在乡间听说的趣事,转头一看,旁边这老头儿的脸色怎么臭臭的?他继续说道:“那京官叫啥来着?据说县令叫他耿大人!对了,还没问你叫什么呢!”
老头儿目光幽幽地看着他:“我姓耿。”
没错,那笑话里的京官就是他。
他当初第一次去南边尝到新鲜鲥鱼,愕然现它和御宴上所吃到的进贡鲥鱼截然不同!任谁碰上这样的事,都不可能不惊愕吧?
结果他就那么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惊讶,竟在当地留下了这么多年的笑谈,连江从鱼这样的小辈都还津津乐道。
接收到老头儿愤怒目光的江从鱼:。
他哪里知道讲个鲥鱼逸闻都会遇到本人啊!
江从鱼赶忙挑好两条自己想要的肥鱼,脚底抹油直接开溜。
惹不起,惹不起。
十几二十年前就已经当上京官的人,现在的官能小吗?
早知如此,他就不报上姓名了!
有了这么个插曲,江从鱼没有再在半路上瞎晃悠,提着鱼直奔国子监。
跑得气喘吁吁。
沈鹤溪正在树荫下拿着本书在看,见江从鱼咻地一下跑进来,不由放下书诘问:“你跑得这么急,是有狗在后面追你吗?”
江从鱼辩驳道:“狗才不会追我,我遇到的狗都很喜欢我。”他骄傲地挺起胸脯,“从小到大我就没被狗追过!”
沈鹤溪冷冷横他一眼。
江从鱼压根不怕他怒,熟门熟路地提着鱼跑去厨房,对着人家厨子一股脑儿交待了两条鱼分别要怎么吃,才又搬了张凳子跑出去做到沈鹤溪旁边去,殷勤地帮沈鹤溪把茶水满上。
沈鹤溪道:“回去读你的书去。”
江从鱼道:“我是来向您道谢的,您怎么一开口就赶人呢,怪伤人的!”
沈鹤溪道:“你看起来不像是能被伤到的。”
江从鱼不管沈鹤溪的臭脸,一个劲地说沈鹤溪当真是最最维护学生的好祭酒,回头他一定写信给老师好好讲讲。他来到这国子监,感觉就跟回到了自己家一样!
沈鹤溪道:“看得出来,你确实当成自己家了,整个国子监再没有比你更自在的人。”
江从鱼只当没听出沈鹤溪话里的嘲讽,改为向沈鹤溪打听朝中有没有姓耿的大官。
沈鹤溪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江从鱼把自己在码头上干的好事囫囵着讲给沈鹤溪听。
沈鹤溪:“………”
你这惹事的能耐可真不小,怎么不把天也给捅个洞?
沈鹤溪道:“是有一个,礼部尚书就姓耿。”
江从鱼:。
他如今已经不是吴下阿蒙了,礼部尚书是干什么的他还是知道的。
很不巧,他们国子监隶属于礼部,而他们如果是想靠科举晋身,同样也要到礼部贡院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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