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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雍住的是小柴房改的房子,光线很黑。
她反拴住门,将玉令拿出来,摆在唯一的凳子中间,白纸铺在玉令上方,又拿了墨条在纸上不轻不重的涂抹。
玉令是小丙的东西,又与无乩馆有关,不能长久留在身边。
昨晚她头痛,没来得及处理,现在必须抓紧拓出图案,顾不得理会疯的王氏和宋香。
简单的涂抹后,神奇的现象出来了。
白纸上呈现出了玉令的图案。
拓得一模一样。
时雍很庆幸小时候玩过“铅拓硬币”的游戏,满意地看了看图案,翻转一面,依葫芦画瓢。
……
再出门已是一刻钟后。
王氏和宋香堵在门口辱骂,时雍笑了笑,走了。
她不是个好人。
但,女魔头没有兴去踩死两只小蚂蚁。
除了玉令,她还有一件事待办。
她不会针灸。
这就是最大的破绽。
糊弄赵胤一时容易,一世难。
阿拾既然是会针灸的人,她也6续会想起一些阿拾的记忆。她就去买一副银针,没事琢磨琢磨,万一让她给琢磨出来了呢?
街上行人不绝,商铺林立。
时雍无瑕多看,直奔良医堂。
这家掌柜姓孙,把医堂开在蔽静的深宅陋巷也就算了,平日里有客求医也云淡风轻,不论是慕名而来的是达官贵人,还是山野草民,都一视同仁。
这很合时雍的胃口。
……
良医堂身处陋巷,门楣朴素,但内堂布置得典雅精致,一个“医香世家”的牌匾挂于正堂,很有几分考究和气派。
赵胤坐在一张瘿木圈椅上,默默品着茶,身姿挺拔直,一条腿微微曲起向前,一动不动却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力。
一个头胡子花白满脸褶子的老者半蹲在他的腿边,察看他的膝盖,一脸惶然。
“大人这腿,瞧着又严重了?”
“嗯。”赵胤不愿多说:“孙老看看,可还有治?”
孙正业眯起眼睛看了片刻,叹口气坐在对面的杌子上,捋着胡子摇头。
“若是永禄爷的懿初皇后还活着,许能有些法子,可惜天不假年……”
说到昨年仙逝的太上皇和太上皇后,孙正业七皱八褶的眼睛不免又潮湿起来。
“我老喽,头脑昏聩眼也花,不服老都不行。”
赵胤端茶杯的手,顿了顿,“孙老你都不行,这世上便无人可治了。”
孙正业又低头,看了看他的腿,“前些日子我瞧着是好了些的,想是施针的缘故,何故又…………大人,您看,能否请那位小娘子到良医堂来施针,以便老儿在旁一观?”
施针?
赵胤靠在椅子上。
门外传来一个急促的脚步声,门被敲响。
“爷。”
赵胤将茶杯放在几上,“进来。”
来人是他的贴身长随谢放。
他朝孙正业拱手揖礼,又附到赵胤耳边低声说。
“阿拾在外面,找孙掌柜的买银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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