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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三类接触（第1页）

我坐在办公桌后，盯着戴恩看。在得知我儿子被捕之后，克莱瑞斯（c1arice）踌躇了足足一个小时，终于还是决定打电话给我。她不想独自处理这个麻烦，我不能责怪她。凌晨四点，她打电话给我，告诉我说我儿子被警察从家里带走了，理由是危险驾驶和妨碍公务。这次要交的保释金比起戴恩平时捅篓子后要交的多了许多，而且即使交了一大笔可观的保释金，我还得动用几个人情才能确保我们不用上法庭。戴恩被释放之后，我把他带到了我的办公室，想和他好好聊聊。

老天待我真是不薄，我的儿子是个蠢蛋，我还错误地给了他太多钱，让他变得更加没头没脑。他把钱都挥霍在烈酒、女人和可疑的药剂上面，而不是更加重要的教育上面。他惹的麻烦越多，我就越确信自己的公司有朝一日会被一个蠢蛋继承。然而今天的事情让局势又生了改变，它让我确信戴恩根本不适合继承我的企业，如果没人继承，“地动”的未来确实会风雨飘摇，但若是让这小子继承了“地动”，那就全完了。

“我受够了，戴恩，”我努力让自己听上去冷静且理智，尽管我想现在就把他丢到大街上去，“你之前也干过很多蠢事，但我以为你会有些节制。”

“爸！我什么都没做！！”戴恩绝望地试图反驳，“我整晚都在家里睡觉，那些蠢猪突然就闯了进来，冲我大吼大叫一通就把我带走了！”

“你嗑了药，在奥古斯塔市内飙车，被警察逮捕之后还逃走了！”我恼火地喊道，“他们拍到你几乎一丝不挂的照片了！然后，你还做了一个蠢得不能再蠢的决定：你跑回家里睡大觉！！”

“那不是我！！”戴恩哭喊道，他的眼眶里泪水涌了上来，“有人偷了我的车！”

“你是说世界上有个和你一模一样的人？！”

“那不是我...”他低下头看着地板，开始小声地啜泣。

我的表情缓和了一些。戴恩是干过很多蠢事，但他至少从来不会抵赖，他只会满不在乎地道歉，说他以后不会再犯，然后接着犯蠢。然而这次...他不仅干出了出人意料的蠢事，还坚决不承认。要么是他嗑药嗑到什么都不记得了，要么就是这之中真的另有隐情...

我看向戴恩身后的塔拉威斯（travis），他正双手环抱，一言不地站在戴恩身后。他是我最可靠的部下之一：他是个大块头，但却比看上去要有头脑许多。他可以胜任私人司机、安保队长，还能做许多杂活，虽然他每个月的工资是四万美金，但他的能力绝对值这个数。“塔拉威斯，”我说，“把我的儿子送回家，在安保名单上安排两个人，确保他待在家里。”

“是，哈尔福德先生（mr.ha1ford）。”塔拉威斯说着，拉开了身后的门。戴恩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我一眼。他的眼神里没有平日令我恼火的自以为是和骄傲自满...

“爸，我真的什么也没做...”他说完，转身离开了房间，塔拉威斯紧紧跟在他身后出去了。我盯着门看了一会儿，拿出了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打开免提。

“克莱瑞斯？”

“什么事，哈尔福德先生？”

“打电话给福斯特先生（mr.Foster），告诉他我需要他的专业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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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床上，茫然地看着我——作为人类时的我——和莉兹的一张照片。家里现在空得可笑。我甚至没有在哭...哭也解决不了我的问题。都是因为我犯下的愚蠢的错误，莉兹才会离开。就算她再也不回来了，我也不能责怪她，她或许会找到一个更合适的人，不会像我一样伤她的心...

每当我好不容易从自责中脱身，我的思绪总会被近乎疯狂的渴望填满：我想要莉兹留下，用我的魔法把她牢牢抓住，永远也不让她离开。我感觉，如果有必要的话，我可能会把她关在家里。这就是幻形灵为了取食会干出的事吗？违背其他人——或者小马的意愿，把他们关押起来，然后吸取他们的爱意，或者取代他们的身份？

我为自己想要“取食”而责骂自己。我的身体似乎是知道我失去了食物来源，以一种特殊的方式做出了回应。这种感觉不是饥饿...更像是戒断反应。爱意就像是一种特殊的毒品，它不会伤害你，但当你不再获得爱时，你的痛苦远过其他毒品的戒断反应。现在我暂时只能感到胃里有一点点痛感，但我知道，随着时间的推移，饥饿的痛苦会越来越剧烈，像是有什么东西撕咬着你的腹部一般的痛苦。我需要摄食，我得做些幻形灵擅长的事...可是我怎么可能做得到？我不愿让自己成为一个字面意义上的身份大盗...

外面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是一声嚎叫，打破了我的沉思。我从床上下来，小心翼翼地靠近了窗户，如果我一时半会儿没有食物来源，那我就得尽可能地维持幻形灵形态来节省我所剩无几的体力。我把窗帘稍稍拉开一条缝，向街上窥视。住在街道里侧的菲利普先生（mr.phi1ips）靠在他家的前门上，一个小小的身影正从他家门前翻倒的垃圾箱旁逃走。

“贝福德！！”菲利普先生吼叫道，“如果你家的猫再敢来我家惹麻烦，我就把它丢到河里！！”他狠狠地砸了一下自家的门，那声音回荡在夜色下的街道里。我专心地盯着葛伟聂斯黑色的身影，看着它跑回贝福德家避难。

“有主意了...”我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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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是个馊主意...十分钟后，以一只老鼠的形象出现在我家门外的墙脚下时，我这样评价自己的计划。这个主意简直愚蠢至极，然而这也是我目前唯一的办法。这简直比我之前的飙车计划还要蠢，变成一只体型仅仅有我的百分之一的老鼠是非常消耗能量的，现在我能感觉到我体内存储的爱意正如同报废的水龙头中的水一般被不断浪费着。

我真蠢我真蠢她要吃掉我了还要把骨头吐出来就像她吃掉其他的啮齿类动物那样她还会在我家门口拉翔哦老天哦老天我在干什么我在干什——哦，她来了。我注意到了一双眼睛，就在不到两米开外的地方，直勾勾地盯着我，还在月亮的照射下闪闪光。

冷静...冷静...哦艹！！那双眼睛突然向我逼近了。我去除了伪装，变回了邪茧女王的样子。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你个小东西。”我用魔法把葛伟聂斯抓了起来，把她举到空中，那只猫愤怒地嘶叫着，喷着唾沫。“哦，给我闭嘴。”我把独角对准那只猫，射出了一缕绿色的烟雾。那烟雾突然变成了一团凝胶状的东西，几乎完全把那只猫包裹在了里面。葛伟聂斯挣扎了几秒，很快一动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