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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狠狠一记重拳毫无防备砸在他脸上。
张青山始料未及,被打得倒退三步,被两个保镖左右扶住。鼻子有什么流出来,张青山拿手摸了下,全是血。
“……”他不可置信地抬头,眸色既惊且怒。
靳川两眼充血如同一头发怒的雄狮,盯着他,沉声切齿,一个字就是一句话:“你他妈也配提她名字?”
张青山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少爷,人到中年,大半辈子都顺风顺水,哪里被人打过。他错愕瞠目,目眦欲裂。。
一旁的朵棉被靳川这副样子给吓住了。好几秒反应过来,怕出事,赶紧两手并用将他拦住,颤声道:“你冷静点,靳川,不要冲动。”
靳川额角青筋暴起,胸膛急剧起伏,拳紧握,没有说话。
朵棉鼻子酸得厉害,死死抱住他。
良久。
靳川闭了眼睛,再开口时,语气异常冷静。他说:“去医院。”
“……”包括朵棉在内的所有人都是一愣。
她猛地抬眼,看向他。
靳川眼中全是血丝,直勾勾注视着她的眸,哑声:“二十年了,张家欠她一个交代。”
*
晚上九点半,J市某私立医院VIP病房。
年近七十的老妇人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骨瘦如柴,浑身上下贴满各色各样的监护仪器。她睁着无神的双眼看着天花板,氧气罩上偶尔蒙上一层薄薄的雾,看得出,病情不容乐观。
朵棉跟着靳川走进病房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她微皱眉。一旁,靳川冷眼旁观。
“妈,”张青山俯身贴近张母,说,“我把那个孩子带来了。”
闻言,张母原本涣散的眸光瞬间亮了下,她微侧头,视线有些吃力地在病房里转过半圈,落在了门口两个年轻人身上。
“……就是他?”张母死死盯着靳川,抬手,窄带了氧气罩。
张青山点头,连忙把输氧管给她插上,“对。”
张母嘴角勾起一个笑容,摆摆手,“你们都出去吧,这孩子留下来,我想单独跟他聊一聊。”
不多时,张青山带着两个护工和佣人离开了房间。朵棉有点不放心,轻轻捏了捏靳川的手,小声:“我也出去么?”
靳川淡淡点头。
她抿唇,这才推开房门出去了。
纯白色的病房里冰冰凉凉,安静极了,心电监护仪上的数字时高时低,显示着张母的状态并不算好。
“……你叫靳川?”张母问。
靳川面无表情道:“你不是早就知道么。”
“坐吧。”张母失笑,闭眼缓了口气,说:“这种浑身是刺的性格,一点也不像靳小兰。”
靳川站在原地没有动,脸色极冷。
张母像陷入了某段回忆,怔怔道:“我记得,你妈妈是个很温柔的人,虽然是乡下人,文化程度也不高,但是心灵手巧,又勤快。她刚来我们家的时候,我还挺喜欢她,经常跟她聊天。只可惜……”张母眸光黯下几分,仿佛自言自语:“张家怎么能娶一个那种出身的女孩子。”
靳川弯嘴角,脸上在笑,眼底却严霜密布,讽刺道:“的确。高攀不起。”
张母看着这个年轻人,良久,笑了下,“你和你爸爸长得很像。”
靳川说:“我爸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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