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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小杰脑子里十分混乱，竭力把别的思绪驱逐出脑海，打开笔记本上的ppt，开始解释他们的研发报告。&ldo;这次的改良是综合前苏联……枪械设计师米……哈伊……尔?季……莫……费耶维奇?卡拉什尼……科夫……&rdo;耿小杰艰难地辨认出那一大堆音节，磕磕巴巴地念。白上校忍不住笑了起来。&ldo;我们整合了黑锋的反冲力改良以及47a的后座力枪托消除法，建立了一个全新的公式，并找出两者之间的联系……&rdo;耿小杰说到枪械力学研究就回到了本行上，逻辑十分清晰，说得头头是道，与会者虽然只有两人，但耿小杰的兴奋感几乎能直接影响到了他们。这种新型枪托研究成果是胡博士首先提出改良方向，几乎由耿小杰一手制图，演算并倒模的，介绍它就像在介绍一件充满了自己的智慧与奇思异想的发明，耿小杰倾注了极大的热情完成这件改良品，并在制图时无数次地想过陆飞虎手持这把枪的感觉。陆飞虎换了个位置，坐到离幻灯片不远处，倚在座椅上，略抬头看着耿小杰。耿小杰刹那一下就紧张了，差点儿语无伦次，与陆飞虎目光一碰，马上脑海中一片空白。耿小杰：&ldo;……&rdo;白上校：&ldo;继续说，怎么了？&rdo;&ldo;所以……&rdo;耿小杰道：&ldo;啊，我还利用人机工程学原理，握把处重新制定了平滑度，可以用在……&rdo;陆飞虎漫不经心道：&ldo;用在什么地方。&rdo;耿小杰竭力避开几乎脱缰的思绪，那尚且是他白上校：&ldo;很不错的构思。&rdo;耿小杰拘束地笑了笑，陆飞虎淡淡道：&ldo;执枪参照对象是怎么样的人？&rdo;耿小杰卡壳了，他在脑海中构思的时候，持枪的特种兵就是以陆飞虎为原型。但要怎么说？&ldo;呃……&rdo;耿小杰道：&ldo;没有特定原型，身高一百八十二公分，手臂长度……&rdo;耿小杰忍住自己的视线不去目测陆飞虎的手，大概报了个数，白上校笑道：&ldo;和少校身材差不多。&rdo;&ldo;是吧。&rdo;耿小杰道：&ldo;我的报告完了，谢谢。&rdo;&ldo;资料拷给我一份。&rdo;白上校道：&ldo;你说的不错，比胡老师简单易懂。&rdo;耿小杰道：&ldo;谢谢。&rdo;他把所有的复印资料交出，拿着那张纸，翻过来看了一眼，这才想起昨晚的速写。耿小杰嘴角微微抽搐，陆飞虎道：&ldo;素描也画得不错，学过画画？&rdo;耿小杰：&ldo;机械设计选修了这门课程……见笑了。&rdo;耿小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只暗自祈祷陆飞虎看不出来是他自己，幸亏陆飞虎没有多问。事情完了，白上校把那张画着陆飞虎肖像速写的纸收起，说：&ldo;我还有点儿事得去回报林少将。&rdo;陆飞虎与他敬礼，白上校道：&ldo;辛苦两位了。&rdo;耿小杰吁了口气，陆飞虎推门出去，耿小杰心里又有点儿失落，就这么走了？耿小杰躬身收拾幻灯机，百无聊赖地想陆飞虎，患得患失，方才汇报的时候陆飞虎该不会看见了自己的肖像了吧？看见了多半也不知道是谁，他的速写很潦草……还好下面没写陆飞虎的名字。他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就走了？起码说声再见什么的……耿小杰刚合上笔记本，陆飞虎便推门进来，耿小杰道：&ldo;你还没走？&rdo;陆飞虎打量耿小杰，说：&ldo;吃饭了没有。&rdo;耿小杰摇头，陆飞虎道：&ldo;走吧，请你吃个饭。&rdo;刹那耿小杰心花怒放，明白了，方才陆飞虎只是送白上校出去，还记得自己在会议室里，当即说不出的高兴，背上包跟着陆飞虎走了。陆飞虎穿着一套迷彩服，带耿小杰走出会堂，抬手看了眼表，动作潇洒而利落。耿小杰看着他的手，手指修长，指节分明，肌肤是健康的古铜色，很想牵一牵。当即又暗嘲自己真是个傻叉。多半上去搭一下他的肩膀，陆飞虎这种特种兵就会一脚把他踹进垃圾桶里去。听说他得过格斗比赛金牌，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在他面前就像捏小鸡一样，嘎叽一下就挂了。耿小杰暗自好笑，大兵们开始午后集训了，负重蛙跳。&ldo;哔‐‐哔哔‐‐哔‐‐&rdo;远处教官衔着哨子，训练的士兵排成一个圈围绕花坛蛙跳。陆飞虎道：&ldo;稍等。&rdo;接着嘴里喃喃念着什么，过去踢了队伍中的士兵一脚，马上整个队伍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秩序井然，不要命般地卖力蛙跳。&ldo;没睡醒？！&rdo;陆飞虎冷冷道：&ldo;拿出精神风貌来！&rdo;他们进了食堂，两点，吃的已经收了，陆飞虎叫了几个小炒，问：&ldo;喝酒？&rdo;耿小杰忙道：&ldo;不喝，下午还要工作。&rdo;陆飞虎点了点头，拿一瓶啤酒自斟自饮。菜上来了，泡椒猪肝，黄焖鱼，一碟小炒肉，一大碗番茄鸡蛋汤。耿小杰道：&ldo;教官，听说你拿过国际格斗金牌，是真的吗？&rdo;耿小杰的眼中里闪烁着近乎崇拜的神色，陆飞虎身上无时无刻不带着一种硬汉的气质，耿小杰确实并非在吹捧他，而是对这枚金牌很好奇。陆飞虎瞥了耿小杰一眼，仿佛对这种眼神见怪不怪，淡淡道：&ldo;你怎么知道的？&rdo;耿小杰给陆飞虎斟酒：&ldo;我听你带的兵说的。&rdo;陆飞虎不置可否，耿小杰说：&ldo;你很喜欢打架……格斗，对不对。&rdo;陆飞虎答道：&ldo;格斗是用来保护自己人的，不是逞强的。&rdo;耿小杰点了点头，陆飞虎又说：&ldo;研究武器也一样。&rdo;耿小杰&ldo;嗯&rdo;了声，陆飞虎接过酒，道：&ldo;谢谢，吃吧，别客气。&rdo;耿小杰：&ldo;教官……&rdo;陆飞虎道：&ldo;不用叫我教官，你不是我带的兵。&rdo;耿小杰：&ldo;那少校。&rdo;陆飞虎给耿小杰夹菜：&ldo;看得起我们这些穷当兵的，叫声飞虎哥就成。&rdo;哗‐‐耿小杰只觉头晕目眩，太受宠若惊了。&ldo;嗯……飞虎哥。&rdo;耿小杰心头波涛汹涌，半天连话都说不囫囵了，翻来覆去脑子里尽是飞虎哥飞虎哥当当响。&ldo;格斗……金牌，嗯我是说……&rdo;耿小杰有点儿语无伦次了。陆飞虎漫不经心道：&ldo;还想看看？送女朋友了。&rdo;耿小杰：&ldo;哦，女朋友。&rdo;直男‐‐耿小杰心里的彩色玻璃哗啦一声垮了。不过也对，耿小杰早就觉得陆飞虎是个直男，同志里很少有性格这么硬气的，证实了自己的想法，虽有点儿失望，却终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以后只能做朋友了，当朋友也好。多个朋友，耿小杰还是蛮开心的，惆怅里掺着欣喜，滋味难言。&ldo;飞虎哥除了格斗，还喜欢什么？&rdo;耿小杰知道没希望了，聊天随意得多。陆飞虎说：&ldo;我这人挺无聊，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你呢？&rdo;菜有点儿辣，耿小杰吃得冒汗，脱了西服外套，只穿着一件薄薄的白衬衣，些微汗水浸润了肩膀与胸膛，白皙的锁骨若隐若现。耿小杰：&ldo;我挺喜欢旅游的，还以为这里靠近丽江，能出去走走。&rdo;&ldo;封闭式兵营就这样。&rdo;陆飞虎随口道：&ldo;以后放假，部队出去玩儿会捎上你。&rdo;&ldo;嗯。&rdo;耿小杰心里轻松了不少，然而看陆飞虎的时候仍有种说不出的眷恋，他今年23，而陆飞虎大了自己六岁，像个表情冷漠的大哥。&ldo;结婚了没有？&rdo;陆飞虎问。耿小杰笑道：&ldo;当然没有，我才二十三，刚毕业就到这里来了。&rdo;陆飞虎：&ldo;我二十三的时候，高中同学连小孩都抱上了。没女朋友？学习很优秀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