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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太傅看向眼睛通红眼泪不断的祝念安,眼中闪过一抹心疼:“昨夜邓姨娘诬告渠姐儿,愚弄顺天府,被带回收押了。”
“不可能!”祝念安哽咽开口,“姨娘不是无的放矢之人,她为何会报案?又如何得出个诬告的结果?其间必有内情,父亲……您要为姨娘讨个公道啊……”
祝太傅有些沉默。
祝念安哭得伤心,眼泪已染湿了帕子,整个屋子都是她的抽泣声。
祝子丰心疼坏了,轻轻给她擦着眼泪:“二妹妹莫哭,邓姨娘受此大难,想是有人蓄意陷害,父亲官居一品,必然不会叫人欺了她去,你——”
“闭嘴!”
祝太傅怒声打断他:“祝子丰,我官居一品并非你肆意妄为的底气!今日我且明白告诉你,邓姨娘诬告渠姐儿一事铁证如山,无可转圜!你若敢在外打着我的名号为她洗脱罪名,莫怪我大义灭亲!”
大抵是从未见过一向温和的父亲对自己这样不假辞色,祝子丰一时愣在原地。
祝念安则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父亲,那是我姨娘啊……您为何要如此绝情?便是看在我的份上,也不能……也不能救救她么?”
“不必多言!”祝太傅面无表情,“邓氏多行不义,我绝不会为她徇私!”
此时,祝母也在安嬷嬷的小声禀报下明晓事情经过,看向祝念安的眼神多了几分不悦:“邓姨娘诬陷渠姐儿杀人,此事众目睽睽无可辩驳,安姐儿莫不是要知法犯法,为她脱罪?”
“我姨娘绝不会如此莽撞……”祝念安哭着开口,“我不知姐姐是如何叫姨娘以为她杀了人,可姨娘绝不会诬告,此事必定另有隐情——”
“若有隐情,你只管去顺天府陈冤。”祝母打断她。
“父亲……”祝念安含着泪眼看向祝太傅。
后者却偏过头去,不再看她。
她双手攥紧,目光忽地转向云渠:“姐姐若怪父亲疼爱我多过你,宠爱姨娘多过母亲,只管直言便是,我们愿退让一步,可你为何要使这等下作法子陷害我姨娘?叫她受此牢狱之灾,叫我们名声尽毁?!”
“若说下作,邓姨娘往日待母亲那般作为才是下作。”云渠直直看向她,“她是如何挤兑打压得母亲闭门不出,需要我一一道来么?”
祝念安下意识避开她的眼神:“即便——”
“即便她这般下作,母亲依旧不怨。”云渠开口,“我也从未诬陷过邓姨娘,反倒是妹妹凭空诬陷于我,倒打一耙。”
“从未诬陷邓姨娘?”祝子丰冷笑一声,咄咄逼人,“你敢发誓吗?”
云渠从善如流:“我敢对天发誓,若我有半分诬陷邓姨娘之举,愿受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祝子丰一时愣住。
“神鬼之论,不信则无,姐姐当然敢发誓。”祝念安道。
闻言,本陷入自我怀疑的祝子丰脑子清醒了一瞬,转瞬却又拧起眉头。
“妹妹若不信,我也没法子。”
祝念安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脸色阴沉的祝太傅严词斥退。
“……二妹妹你伤还没好,还是先回去躺着吧,邓姨娘的事我们再想办法。”自认很会看眼色的祝子丰立即扶着不肯离开的祝念安,转头就走。
他力气大,祝念安伤又没好全,竟就这样被硬生生拉走了。
“不过话说回来,邓姨娘此事的确透着蹊跷。”远远还能传来他纳闷的声音,“昨夜顺天府上门,我竟丝毫未曾察觉,莫不是另有高手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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