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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林顺着他的手指看去。这是一幅很难形容的画，上面只有白色和深深浅浅的橘红色，而且乱七八糟地掺和在一起，完全不懂表达什么。海德因道：&ldo;你画画的天赋和魔法的天赋成反比。&rdo;老头道：&ldo;我承认我魔法天赋烂得要命。&rdo;狄林慢吞吞道：&ldo;这幅画……和您像。&rdo;老头眼睛顿时亮起来，&ldo;你看得出这是我的自画像？&rdo;海德因也惊奇地看着他。狄林硬着头皮点点头。他认出的是那只大鼻头。26、教学方式（六）老头两只眼睛不停地闪烁着灿烂星光盯着狄林，&ldo;你是海德因的学生？&rdo;狄林点点头。老头突然站起身，转头灿烂地望着海德因，&ldo;让给我吧？&rdo;海德因想也不想地回答：&ldo;做梦。&rdo;&ldo;我用我最新发明的魔法阵跟你换！&rdo;&ldo;刚刚好像有人承认他魔法天赋烂得要命。&rdo;海德因施施然道，&ldo;我为什么要一个魔法天赋烂得要命的人的魔法阵？&rdo;老头眼睛在房间里转一圈，忍痛道：&ldo;我用我的画跟你换！&rdo;海德因朝狄林比了比手势，&ldo;有什么话想说快说。&rdo;狄林见老头依然&ldo;深情&rdo;地望着海德因，不由迟疑了下。&ldo;还是你想和这里画做等价交换？&rdo;海德因挑眉。&ldo;您能告诉我，为什么不能解开索索的封印吗？&rdo;狄林迅速问道。老头见海德因对自己的恳求不为所动，郁闷地坐回那把老旧的椅子上，&ldo;因为他的元素感知太强了。&rdo;狄林一怔，&ldo;太强？难道这不是好事吗？&rdo;索索也惊讶地看着他。老头道：&ldo;嗯，本来是一件好事的，但是没处理好，就变成了坏事。&rdo;狄林和索索都是一脸茫然。老头道：&ldo;你知道为什么圣院招生标准，最低十三岁吗？&rdo;狄林摇头。&ldo;因为太小的孩子根本不懂得魔法的危险性。&rdo;老头伸出手指，在面前那幅画上轻轻地摩挲着，&ldo;魔法，是武器。非常危险的武器。&rdo;这点狄林承认。比起伤害的范围和严重性，刀剑和魔法并不在一个等级上。&ldo;所以太小的孩子拥有太强的元素感知，就很可能会反过来被元素所利用。&rdo;老头看着索索，眼中闪过一道奇异的光。狄林皱眉道：&ldo;元素并没有意识。&rdo;&ldo;元素没有，但元素精灵有。&rdo;狄林吃惊道：&ldo;难道索索能够驱使元素精灵？&rdo;老头道：&ldo;而且是个脾气极端暴戾的元素精灵。&rdo;狄林眨了眨眼睛，迅速将获得信息在脑海中汇总分析，&ldo;难道说，如果解开咒语，索索会被那个元素精灵控制？&rdo;&ldo;不知道会不会被控制，但绝对会造成不小的麻烦。&rdo;老头说着，还叹了口气。海德因道：&ldo;你似乎遇到过这场麻烦。&rdo;老头撇撇嘴角，&ldo;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封印他？&rdo;索索小心翼翼地问道：&ldo;我造成过什么麻烦？&rdo;狄林皱着眉头，似乎想起什么，喃喃道：&ldo;我听说具兰皇宫……曾经大规模修缮过。&rdo;具兰存在这么久，修缮皇宫什么都很正常。他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他父亲提起这件事的时候，表情有点古怪。而且大规模三个字就好像在暗示皇宫已经不能正常居住。海德因和老头的目光都落在索索身上。海德因突然勾起嘴角道：&ldo;有意思。&rdo;老头瞥了他一眼，&ldo;你想收他当学生？&rdo;狄林和索索都眼巴巴地看着他。如果海德因愿意收索索为学生，那么他们就可以在一起上课了。海德因没有正面回答，&ldo;你的导师是柴福昂。&rdo;索索眼中的光亮迅速黯淡下去。狄林还想说什么，就被老头拉着鉴赏他的其他画作。狄林出身贵族，对画作也算有一定鉴赏力。但是随着老头的介绍，他发现自己能运用的词汇越来越少。就在他窘迫之际，海德因起身告辞。他忙不迭地拉着索索跟上。老头看着慢慢下梯子，意犹未尽地趴在地板上，对他叫道：&ldo;记得常来。我每天都能完成一幅新画的。&rdo;狄林回头冲他微笑，但脚下的步子却越走越快。出了员工宿舍，海德因就丢下他们，回自己的住所。狄林只好和索索一起回宿舍。索索见狄林闷闷不乐，便道：&ldo;其实我对魔法没什么兴趣的。不学也没关系。&rdo;狄林道：&ldo;我不想你在这里浪费时间。&rdo;&ldo;其实也不算浪费时间，西罗每天都会让我做很多事情。&rdo;&ldo;西罗？&rdo;狄林猛然收住脚步，震惊地盯着他。索索扁着嘴巴，不敢直视他的目光，&ldo;嗯。导师让他指导我。&rdo;狄林紧张道：&ldo;那他有没有找你的麻烦？&rdo;&ldo;还没有。&rdo;还没有的意思就是认定他会有，但还没来得及施展吗？狄林皱起眉，&ldo;他指导你什么？&rdo;索索想了想道：&ldo;帮他翻书。&rdo;&ldo;还有？&rdo;&ldo;抄书。&rdo;狄林的声音越来越沉，&ldo;还有？&rdo;&ldo;呃，偶尔还要煮咖啡……&rdo;他看狄林的脸色差不多和校服一个颜色，连忙道，&ldo;都是很轻松的。&rdo;狄林深吸了口气道：&ldo;我带你去找麦克瑞斯导师。&rdo;索索不明所以地看着他。&ldo;我帮你申请换导师。&rdo;狄林说着，就转身准备去找导师的宿舍，但他还没有迈步，就听索索在他身后小声道：&ldo;我不要。&rdo;狄林僵住。这是他和索索认识这么就，他第一次正面拒绝自己的提议。索索似乎也被自己脱口而出的话惊住了，半天才继续道：&ldo;反正我不能使用魔法，换哪个老师都是一样的。&rdo;狄林转头看他。索索抬起头，圆圆的眼睛笑成两个月牙，&ldo;只要狄林变成十阶大魔法师，就能保护我了。反正我以后住在你的隔壁，有什么事情叫你很方便的。&rdo;……狄林回身摸摸他的头发。索索笑得越发不见眼睛。&ldo;我保护你，那你的妻子谁保护？&rdo;狄林似笑非笑地问。索索愣了下，&ldo;妻子？&rdo;&ldo;嗯。&rdo;索索很认真地思索起来，&ldo;那，狄林一起保护吧。反正她以后和我住在一起，和你也是邻居，保护起来也很方便的。&rdo;&ldo;……&rdo;狄林想，他必须要学好魔法，因为要保护的家族太庞大了。虽然最终没有帮索索换导师，但狄林还是嘱咐索索有空尽量和宁亚在一起，离西罗远一点。他自己则更加拼命地学习。海德因见他对火元素的感知始终难以再近一步，便转向了木元素的学习。这种学习方式倒不危险，但是枯燥得很。狄林一天下来，就是对着一棵树，不停地看。睁着眼睛看，闭着眼睛用脑看，看到最后，做梦都梦到自己变成了一棵树，但还是不知道木元素究竟是什么样子。问海德因，得到的回答是继续。他想来想去，认识的人中只有阿里迪是休息木系魔法的，便主动去问他。阿里迪虽然一直对狄林抱着敌意，但是难得有人来向他请教木系魔法，虚荣心得到了大大的满足，所以拿腔作调地揶揄了他几句，便解释起来。&ldo;木元素和土元素一样，是固定地拥挤在一起的。不像火元素和水元素，是分布在空气中的。&rdo;阿里迪说的，其实是常识。但是狄林在来圣院之前就被测出对水元素有极强的感知，所以一直下功夫学习水元素，从来没有关注过这方面的知识。&ldo;所以它们比火元素和水元素更容易被感应。&rdo;阿里迪说了这句，觉得好像有点贬低自己，急忙补充道，&ldo;当然，学好木系魔法和土系魔法，也能成为非常非常厉害的魔法师！&rdo;狄林微笑道：&ldo;这是当然的。&rdo;阿里迪见他态度良好，又接下去道：&ldo;木系元素很愿意亲近人，尤其是弱者。咳，我的意思是说，总之要对它亲切点，温柔点，它就会理你了。&rdo;他觉得自己越说越不对劲，怎么好像又在贬低自己？于是扯开话题道：&ldo;你不是水系魔法的吗？为什么问木系？&rdo;狄林道：&ldo;这是作业。&rdo;&ldo;作业？&rdo;阿里迪伸长耳朵，&ldo;什么作业？&rdo;其实他是很羡慕狄林被海德因一对一教学的，因为美莲娜经常神出鬼没，每次出现都是草草指点几句，让他们自己领悟，随即又不见踪影了。听说很多圣院导师都是这个样子。没办法，带出毕业生是他们的本分，所以对于晋升没什么帮助。只有在魔法研究上有所建树，才能让他们更快地升职加薪。狄林毫不耐烦地继续回答，&ldo;家庭作业。&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