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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群孩子！」校長看著自己被扯壞的領帶怒從心來，但考慮到斐榭祈還在旁邊，只好賠笑著說，「您們如果不介意，先自行逛會兒，我回去換身衣裳。」

斐榭祈頷，不在意道：「去吧。」

等校長走後，斐榭祈轉頭問曲言：「還適應嗎？」

曲言心不在焉地回答：「還可以。」

斐榭祈見曲言神色頹靡，垂下眸子沒再搭話。

兩人走了幾分鐘，曲言突然感覺到背後一陣發涼，他轉過身，發現身後是一群準備去上課的老師。

老師們有說有笑，曲言往裡面掃了兩眼，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於是他回過頭，以為是自己產生了錯覺。

可當他把頭轉過去的那一瞬間，那股冰涼的寒意又涌了上來，像是有一個人正死死地盯著他般。

曲言心下生疑，他立刻回過頭，可放眼看去，卻仍然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

這是在跟他玩一二三木頭人？

曲言扯唇嗤笑，慢悠悠地回過頭，當那股讓人毛骨悚然的視線再一次襲過來時，他並沒有著急回頭尋找，而是漫不經心地挽起袖子。

等走出一短距離，猛然回過頭，這一次，他發現了視線的源頭——一個蓬頭垢面的男人。

他與其他光鮮亮麗的老師不同，身上帶著一股讓人退避三舍的陰暗氣息，長長的劉海遮住眼睛，漆黑的瞳孔透過劉海的縫隙往外看去。

他對上曲言的目光，明白自己敗露，也不再偽裝，挑釁的咧嘴一笑，森白的牙齒在太陽下隱隱反光。

曲言眉心蹙了蹙，心中升起一股沒來由的恐懼，與之伴隨的，是令人作嘔的厭惡感。

「曲言，我們似乎到了。」

耳畔傳來斐榭祈的聲音。

第4章他是誰呢？

斐榭祈的聲音從耳畔傳來，曲言回過頭，不再理會那人，亮著星星眼回應道：「到了呀，那我可以和上將一起進去嘛？！」

斐榭祈抿唇輕笑：「可以。」

曲言跟著斐榭祈來到一片操場，裡面正有一群學生揮汗如雨的訓練，看見斐榭祈來，立刻自覺地站齊。

「斐元帥！」老師走上前，「我早早接到了通知，所以特地帶著他們在這兒等候。」

「辛苦了。」斐榭祈點頭回應，「可惜還有幾位將軍沒來，所以還要等一會兒才能進行選拔。」

「什麼辛苦，那是我們的榮信！」老師笑顏如花，回頭看著自己青春洋溢的學生，突然抹起眼淚來，「可真是時光如梭啊，一眨眼的時間，他們就要從調皮的孩子變成鐵骨錚錚的軍人了。」

斐榭祈沒有回話，他低頭看了一眼手上的手錶，輕聲喃喃：「快了。」

話音剛落，一群身穿軍裝的男人走了過來。

林岸不慌不忙地走在最後，表情氣定神閒，等走到斐榭祈跟前，輕笑著扯了扯領帶，脖子往前微傾，漫不經心問：「等急了吧？」

斐榭祈看著林岸，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隨後跟見了髒東西一樣迅別開目光，淡淡道：「還好。」

林岸旁邊站著安妄昀，比起林岸的從容不迫，他顯得更加焦躁，額頭豆大的汗珠舔舐著鼓起的青筋，快步走上前，附在斐榭祈耳邊說：「上將，管理者讓你過去。」

斐榭祈劍眉微挑，側目瞥了一眼曲言，輕聲說：「讓他等等吧。」

「啊……」安妄昀撓了撓後腦勺，顯得很是為難，可看著斐榭祈冷硬的臉色，他也只好打消了勸解的念頭。

「說挑三位入隊。」林岸托著下巴，裝作不經意地往曲言身邊靠，「這麼多學生，得挑到猴年馬月。」

曲言發現了林岸的小心思，他臉上露出嫌棄地表情，轉頭攀附上斐榭祈的手，下巴磕在臂彎處，鼓起腮幫子，委屈地說：「上將我餓……」

斐榭祈感受到手上隔著衣服穿來的溫熱，微微怔住，然後轉頭對安妄昀吩咐說：「你去買根營養劑，要草莓味的。」

「啊？」安妄昀以為自己聽錯了，掏了掏耳朵，重問，「您說什麼？」

安妄昀眸光一沉，冷聲道：「我讓你去買營養劑，草莓味的。」

「為難他做什麼？」林岸突然笑著插嘴，「要是不介意，我帶小少爺去吃東西。」

斐榭祈斜瞥了林岸一眼，冷颼颼地說：「不用麻煩少將。」

「不會麻煩。」被拒絕，林岸也有些惱怒，他看向曲言，本想搭訕，結果看過去時，小傢伙竟然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林岸當場愣住。

喲，還是個有脾氣的獵物。

在這時，校長步履匆匆的趕來，看見斐榭祈和林岸，抹了抹額頭上的粗汗，點頭哈腰的道歉：「對不起，真是對不起，我來晚了！」

林岸微微抬起下巴，眯起眸子，冷哼一聲沒說話。

校長看林岸的態度，頓時驚慌失措駭遽起來，臉色嚇得灰白，期期艾艾地說：「我……我……對、對不起！」

斐榭祈掃了一眼校長，看著對方低眉順眼的模樣，微微皺起眉，說道：「你沒有來晚，所以不用道歉。」

校長聽後遲疑地抬起頭，看看林岸又看看斐榭祈，往旁邊退了一些，抿著嘴不再說話。

曲言將發生的一切盡收眼底，他不動聲色的離林岸遠了一些，抬頭對斐榭祈羞赧說：「上將，我不餓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