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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承笑道:“敢怕是个误会,我自来奉公守法,手下人也安分守己,怎会混进宵小之辈?”
桓澈似笑不笑:“孤还是头一回听说倭王奉公守法。倭王所谓奉公守法,莫非是夺人所好?”
宗承知他所言者甚,眉目不动:“所好被夺,难道不正表明关系不牢?早散早解脱。我看殿下不必白费力气,还当随缘。”
桓澈面色森寒,倏地拔剑,剑指宗承:“交出来。”
他虽不认为宗承会将顾云容带在身边,但还是要赶来看看才放心。
宗承不退不避:“随行我之人之物皆归我所有,交甚?殿下若搜不出刺客,便当即刻放行,否则我便禀与陛下。”
桓澈冷笑一声,命握雾与拏云上前将宗承缚住。
然则宗承自家剑法高妙,身边又高手如云,桓澈追赶得急,仓促之间所携护卫不多,一时两厢相持不下。
桓澈忽道:“既是未搜到,那想来是冤了你。”言罢放行。
重新上路后,坐在宗承对面的宗石禁不住问:“叔父,那衡王会不会派人跟踪咱们?”
“随他如何。”
“那叔父……究竟将那姑娘安置到了何处?”
宗承乜斜着眼:“你问的是不是多了点?”
宗石鼓了胆气:“侄儿也是为叔父担忧。叔父因着一个女人狠狠得罪了衡王,是否不合算?万一衡王将来坐上那个位置,恐怕……”
“没有云容这一出,他也难容我。何况,能得个可心之人相伴,我觉着值当得很。”
“那五百万两,白银叔父当真与了皇帝?”
宗石等了半日,看叔父没有答话的意思,讪讪低头。
晚来,妙信和尚与大友宁光的车队也被桓澈手下的人追上,可亦无结果。
徐氏已经回府,在桓澈的不断周旋下,她被迫说出了将顾云容送出城的事。
她说她帮顾云容收拾了行装,将她安置到了顾家在城外新置的庄子上。但桓澈寻过去,却并不见顾云容的人。
徐氏大骇,这才知被女儿诓了。
顾云容只留下一封信,上头说让爹娘放心,不要声张,她过阵子就回。
桓澈手里捏着顾云容那封亲笔信,手背青筋暴起,神容有些扭曲。
过阵子是多久,一年?两年?届时怕是跟宗承连孩子都有了。
这一两日间,他四处奔走寻她,但一直不肯信她是自愿走的。
眼下听了徐氏对她途中言行的描述,又看了这封信,却是由不得他不信。
他眼看着就要到手的媳妇,居然跟人里应外合跑了。
他爹可能还用他看上的媳妇换了一笔巨额白银。
他祖母大约也知他爹干的事,只跟他爹在里面闲磕牙,对他避而不见。
拏云也想到了这些,忽然很是同情殿下。
惨,真惨。
真可谓人生多艰,不知是否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俱是如此。
握雾眼看着自家殿下那脸色在跃动的烛火下由白转青,寒气森森,骇得缩脖子缩手的。
他虽脑子鲁钝,但也能大致明白殿下眼下的气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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