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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祐说这话时,已经把姚缨放到了床上,咬她耳垂低笑:“孤还是头一回在这里款待私交甚笃的客人。”
寥寥一句,又是惹得姚缨浑身臊热,跟这浑人再处下去,她脸红的毛病怕是好不了了。
一沾了床褥,就少不了腻歪,但姚缨有话要说,抵住周祐凑过来的唇,挑高了远山眉:“殿下若再这样,臣妾以后再也不来前殿找殿下了。”
她一自称妾,他愈发骨酥,强制着收了收,气息在她面上交织:“改明儿孤再找些册子,陪着太子妃一同观摩,把太子妃这面皮薄的毛病治一治。”
姚缨忍不住咬上男人的唇:“殿下好不知羞,外人全都看错殿下了。”
不料惹得男人一声朗笑,重重回亲了一口:“太子妃没看错就成。”
“殿下,我跟你说正经话,你要不要听。”
姚缨眼见不行,只能努力摆出正经态度,拽下她搁在她腰上的手,半坐起身,把挂在床头的披风又扯过来披在自己身上。
周祐看了她一会,也坐起,抚了抚微皱的前襟,眼底收敛几分浮色,回眸望着姚缨,静待后话。
姚缨端起矮几上的温茶,抿了几口,才清清脆脆道:“昨日我跟奶妈谈了谈,她比我还着急,想亲自出去寻那人,她跟在娘亲身边的时间比我还长,那人是不是娘亲,没人比她更能认清。”
话落,姚缨眼巴巴瞅着周祐,见他没作声,又不像是反对,便继续道:“殿下若是没意见的话,那我就安排奶妈早些出发,争取年前赶回来。”
“不过,”姚缨又是一顿,一直看着周祐。
周祐也发现了,她有求于他时,看他的眼神最专注,她甚至不用说只字片语,只需这样看着他,他什么都想给他。
太子觉得这样没出息的自己,大抵是病入膏肓,没救了。
“孤派一队暗卫护送,经过南安时同唐烃汇合,他武艺不错,有他随行更妥当。”
听到这,姚缨不免有些诧异,她一直以为唐烃跟着太子提前回了,没想到人还滞留在外头。
太子说到这,握着姚缨的手又不经意提到:“还记得你提过的那个木匠吗?”
姚缨眼露茫然,很是认真地想了一下:“是那个,玲珑曾经有意的沈三吗?”
太子掐着字眼:“现在无意了?”
姚缨翘着嘴角,颇为得意道:“在玲珑心里,谁也比不过我。”
太子也扬起了唇,勾她鼻尖:“市井小民的醋也吃,活回去了。”
“玲珑忠心耿耿不好吗?”姚缨顺势拽住男人绣了龙纹的袖口轻晃,“殿下突然提那人作甚?”
“沈三如今也在南安。”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引得姚缨心下一惊,她不动声色,笑着道:“莫不是看错了?沈三不是在西山修缮行宫吗?”
“他未正式签下契约文书,走不走,是他的自由。”周祐也不会放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在行宫里,左不过是想探探他的底。
姚缨沉默了下,主动凑上前出于关心地问:“那把火,殿下查出真凶了没?”
周祐倒也不避她:“阿稚这般聪明,何不猜猜?”
姚缨却是摇头:“不能说。”
“为何?”周祐颇有兴致。
姚缨一副本山人自有道理的正经模样:“说出来,就灵了。”
周祐一怔,随即又是一阵哈哈大声,他抱起姚缨,将她摆在自己腿上,吻了吻她带着清香的发梢:“我就喜欢我家太子妃这般有自信的样子。”
姚缨来了这样一句,不必点名道姓,聪明人也懂了。
太子怀疑皇后,太子妃也怀疑皇后。
终于,还是周祐先提了出来:“你长姐在家中也是这样的做派?事事要强,且必须争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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