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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在普通人眼里看来凌厉无比的招式,在陈岳眼前实在太稀松平常,只是脚下一个移步,陈岳转眼就把易长安的手臂反拧住了,将她紧紧压在墙壁贴着她的后背轻哼了一声:“我记得我说过,你这些三脚猫的功夫,要是惹恼了我——”
鼻间嗅到易长安身上极清淡却也极好闻的体香,陈岳的话突然一断,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易长安的身上。
因为被他压着紧贴在了墙上,易长安不得不侧着脸。灯烛将她侧脸的轮廓勾勒得分外柔和,或许是连气带急,净如白瓷的脸颊此刻泛出了一抹嫣粉,带着那只精雕白玉似的耳朵也透出了些许粉色。
刚才打斗时不觉得,直到这时,陈岳才感觉到被他紧紧掐在掌中的那截手腕,肌肤细腻柔嫩,像是……像是抚上玉兰花瓣那种质地的感觉……
技不如人啊!易长安真想捶墙,听到陈岳威胁的话,怄得忍不住咬了咬下唇。
陈岳正在心猿意马地想着,这似乎是第二回他跟易长安靠得这么近,转眼看到易长安被咬得水光嫣润的嘴唇,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响。
感觉到背后力道的松动,易长安趁机想挣扎出来,很快又被陈岳紧紧按了回去,只是他的身子却尽量隔得远了些;他不能让易长安这时候转回身来,易长安一转回身,就会看到他、他竟然会起的反应……
本以为能够趁机脱身,没想到陈岳反应挺快,又把她摁回去了,易长安心里又气又郁闷,脱口就呛了声:“陈岳,有本事你就这么压我一辈子别放!”
他倒是真想压——陈岳心里砰地一跳,又竭力让自己那颗突然躁动的心平静下来。
到底是在锦衣卫多年的人,不过十几息的工夫,陈岳已经让自己镇定了下来,不过声音还是比寻常略低沉了一分,语气也柔和了不少:
“长安,上次曹勇的事,真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实在是曹勇犯案的起因,就是我们正在查的机密之事;此事不宜向外透露。”
当时陈岳提了曹勇走的时候,要早这么说,而不是一口一个不行,易长安也不会生那么一通闷气;这会儿陈岳虽然解释了,到底还是有些晚了,易长安心里头仍然气难平:“那是,陈大人身居要位,办的都是机密之事、机密之案,我这种闲杂人等,哪里有那资格掺合!”
这口气阴阳怪气的,怎么跟个胡搅蛮缠的女人似的!陈岳又想气又想笑,好在这会儿自己身上也没有什么异样了,慢慢放开了易长安,耐着性子还是哄了一句:“那时是我没想周到,我现在跟你道歉,以后不会了。”
第122章怎么就软了呢?
打又打不过陈岳,论官职陈岳还远远压自己一头,易长安也不是那种傻愣狍子,陈岳既然已经放开了自己,该下台阶的时候还是知道下台阶的。
一边活动着自己被陈岳捏得生痛的手腕,一边斜睨了陈岳一眼,易长安轻轻哼了一声:“打个巴掌给颗甜枣,你倒是玩得挺溜!”
换了别人,巴掌打过去后,只有将对方摁死的份儿,哪里还会再喂什么甜枣?陈岳正要开口,被易长安那斜睨的眼波一撩,怔了一怔,气笑不自觉就变成了苦笑,语气更是软了下来:“我哪里玩得溜,这不是遇上某人,这才……觉得自己当时确实欠考虑嘛。”
“既然钰山兄诚心道歉,我就勉强接受了吧。”易长安也不是那种不知好歹的人,陈岳放软了身段,她也见好就收,不过还是加了一句,“不过你得跟我保证,下回不许对我用武!你要真把我这手腕子拧断了……”
见易长安微微撅着嘴,手上一直在揉着她的手腕,陈岳突然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一把将她的手腕握在掌中,轻轻给她揉了起来:“对不起,我给你揉——”
陈岳的话一下子卡住了。
握在掌中那截嫩白的手腕先前被他捏起了一圈儿红痕,这会儿轻轻揉着,和刚才捏着的感觉不同,易长安肌肤那种细腻、柔软、娇嫩的质感,让陈岳忍不住指尖都有些微颤起来。
好在易长安也不习惯两人这样的亲昵,飞快地将手抽开了:“免了,易某何德何能,敢让千户大人帮我来揉手?就是千户大人把我这手腕子给拧断了,我也得说声‘拧得好’,顺便把另外一只手腕递上去啊!”
她觉得刚才这事儿挺尴尬的,所以一咕拉地说了一大串话,倒是并没有注意到陈岳之前的卡壳。
陈岳飞快地转过身去,借着倒茶的动作飞快地掩饰了自己刚才一瞬间的心乱,转回头时脸色已经平静如初,端着一杯茶递到了易长安面前:“好,我下回绝不再对你动武,这杯茶算是我给长安赔罪的!”
易长安瞟了陈岳一眼,接过茶水啜了一口,这才悻悻开了口:“说吧,定州又出了什么案子要我去?”
“据说是一起新娘伙同奸夫在新房中杀害新郎的案件,她那夫家指认奸夫是新娘的表哥,但是那人已经过了三回堂了,还是坚决不肯认罪。”
陈岳简单说了个囫囵,末了解释了一句:“这案子牵涉到我们手上另外一件事,所以不得不出手管上一管,等明天我们启程,在路上我再慢慢跟你说。”
不等易长安再开口,陈岳就又摞了话下来:“府衙那边我自会打发人过去说,明天辰时我过来接你出发,时辰不早了,你还要收拾行李,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了。”说完就脚步匆匆地跳墙走了。
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易长安有些莫名其妙地盯着陈岳微微有些着急地消失在墙头的背影,总觉得陈岳来这一趟,明明开头就像是挟了雷霆万钧之势的,怎么到后来一下子就软了呢?
陈岳觉得自己实在是不能再在那里多呆了,再呆下去,他怕自己又会硬起来……
说起来,今天真像是撞鬼了似的,他怎么会对着易长安有那种感觉呢?
魏亭和刘二柱几个正在易府的墙根儿边上等待,见陈岳从墙头跳出来,连忙迎上前去:“大人,易大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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