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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便拔腿去追越朝歌。
岳贵妃气得发颤,又怕越蒿因此降罪,当日便病倒了。谁知越蒿趣味不同常人,全然不怜惜她还在病中,又做了一个彻夜。自此岳贵妃便更是对越朝歌恨之入骨。
越朝歌与岳贵妃并不相熟,本也只是萍水相逢。可岳贵妃唆使妹妹岳若柳买凶杀她,越朝歌睚眦必报,自然不会给她好脸瞧,却也是不屑于同她计较的,她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自有越蒿收拾,与人无尤。
越朝歌不想去见越蒿,是知道他必定旧事重提,要说孟连营之子上次在街上对她无礼的事情。这整件事情发酵到现在,已经不单纯是那些朝臣和她郢陶府之间的较量了,中间还掺杂着孟连营一家的命。孟连营是先帝股肱之臣,身份特殊敏|感,她若是有一点行差踏错,多年来经营的、与越蒿之间的关系就会毁于一旦,届时她孤立无援,朝臣口诛笔伐,只怕没有退路。
越朝歌暂时还没想好怎么处理这件事情,也还没想好应该拿个什么态度,原想寻个什么由头不见越萧,恰好岳贵妃撞上门来,便就以此为由。
她疾步走着,身边的内侍一刻不停地聒噪着,言说越蒿如何想她云云。
越朝歌听也不听,照旧走得飞快。
刚出东晖门,一阵骏马嘶鸣的声音传入耳际,越朝歌打眼看去。
耀目日光之下,一抹黑袍带风而来,袍角猎猎随风飘起,兜帽随着马的腾跃上下扣动,隐约露出一张精致绝伦的面庞。
他背着日光出现在越朝歌的视野里。
马蹄轻缓下来,落到演武广场的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似乎一下下踩在她心里。
越朝歌扬唇笑道:“小弟弟,这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越萧下马,视线描摹着她张扬绝妙的轮廓,语气毫无波澜:“我该来。”
越朝歌笑:“你来做什么?”
越萧说:“我来接你回家。”
越朝歌心里咯噔一声。
日光正好,夏风灌入黑袍,偷出他几缕发丝来。他发尾飘扬,神情淡漠,狭长的眼底,粼粼眸光缱绻得吓人。
她有些动容,她想,许是“家”这个字触及了心里最柔软的部分,让她误以为,眼前高大昂藏的人在某种意义上,也算得上是它的代称。
越朝歌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本宫想抱你。”
她站着没动。
越萧闻言,上前一步,轻轻把她揽入怀里:“好。”
冷冽的松香扑鼻而来,盈满呼吸。
碧禾轻轻咳了一声,“长、长公主,这还在东晖门呢。”
越朝歌枕着越萧宽广的胸膛,手牢牢扣住他劲窄的腰,“嗯”了一声。
越萧大掌抚着她的薄背,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问:“受欺负了?”
越朝歌闻言一怔,松开他,道:“没有。还没见到他本宫就跑了。”
越萧道:“那就跑快点。”
话音落下,长臂环过细腰,越朝歌只觉得腰上一紧,整个人被带起来,飞速往马车掠去。越朝歌惊得抓紧了他的前襟。
待到落地,她惊魂甫定,怒目而视,可目光一触及他那张惊世骇俗的脸,气便消了不少。可也仅是不少,余下的些许,便化成了捉弄他的顽劣之心。
碧禾是个小可怜,越萧带着越朝歌飞檐走壁,她只能靠双腿自己努力,好容易跑到车旁,越朝歌留下一句:“碧禾,你与车夫同坐前室,本宫与暗渊同坐,有大用。”
她一挑眉,言下之意,替你报仇。
碧禾欲哭无泪,驷马并驾的车,车夫一左一右,她只能坐在中间,只怕要像开风顺道的石狮子。
她与两个车夫对视一眼,乖乖坐了上去,晃着退百无聊赖。
车厢里似乎传出了暗渊公子的闷哼声,碧禾顿时精神抖擞,凝神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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