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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说了两句，走到灯光下，天羽回头看了阿浩一眼，忽地一愣。阿浩把头发剪了。那让李天羽迷恋的辫子不见了。现在是一头利落的短发。发梢干净地到后颈的位置，颜色也变了，不再是张扬的金发，而是稳重的棕褐色。不在灯光下看，还以为是黑色。天羽直盯着他。阿浩看到天羽的眼光，抓了下头发。&ldo;下午去剪了。很难看？&rdo;&ldo;……不。很适合你。&rdo;天羽不自然地说，扭头往屋里走。换成清爽短发的阿浩，非常地……帅。只是看了一眼，居然人都热了起来。李天羽有多少年没有这么冲动过了。听着身后人的脚步声，他的呼吸有些加重。本来他根本没想这个意思。现在李天羽却满脑子都是把他按在床上的想象。进了房间，阿浩坐了一会儿，和天羽说着这半个月的情况，感谢他安顿他的爷爷，还说了去沈城看妹妹的事。天羽也不知道听没听。眼睛一刻不错地停在阿浩的脸上。发型一变，整个人感觉都变了。短发让那张英俊的脸瞬间转变了味道。长发的时候很帅，但跟现在完全不同。之前带着一股子邪佞狂放，多少显得颓废的味道。现在剪短了头发，一下变得稳重，强悍，气质逼人，充满了英挺的男人味。身上穿着不会超过几十块钱的衬衫和牛仔裤，也亏得他居然能穿出这种味道。如果不是亲眼看过他的家，天羽怎么也不相信，山窝里能飞出这么个金凤凰。脑子里正在思忖怎么把他留下，阿浩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轻轻地放在桌子上。&ldo;谢谢你。这个我不能收。&rdo;天羽看了信封一眼。是他走之前，悄悄留在阿浩枕头下的信封。&ldo;……我没有别的意思。&rdo;天羽谨慎地选择着用词。&ldo;是我的一点心意。没能帮上什么忙，能做的只有这些。收下吧。&rdo;阿浩真诚地开口。&ldo;你的心意我心领了。真的。但是这钱，我真的不能要。再说，我现在也用不到这么多钱。&rdo;&ldo;你的债呢？&rdo;天羽忍不住说。阿浩低了一下头，又抬起来。&ldo;没事。我会慢慢还的。&rdo;两人又推挡了两句，气氛有些尴尬。天羽沉吟了一下。&ldo;这样吧。我们换个折中的办法。这钱就当是我借给你的，你先把你妹妹的学费交了，再还一部分债。我也不白借，咱们算利息。等你赚到钱了，一分不少地还给我。&rdo;天羽拿了一张纸。&ldo;我现在就打借条给你。&rdo;把借条连同信封一起塞到阿浩的手里，阿浩望着他，没说什么。天羽看到他眼里的感激，心中一动。他忍不住挨着阿浩，坐在他身边。&ldo;……这几天还好吧？&rdo;他轻轻撩起阿浩额前的几根头发，掠到后面，轻声问他。阿浩点了点头。天羽看着他坚强隐忍的表情，想到那一夜，他在自己怀里痛哭的情景，不禁又有了将他紧紧抱在怀里的冲动。他控制不住，伸手摸上阿浩的下巴。&ldo;终于刮胡子了？&rdo;阿浩被他问得一笑。多少天没看到他笑了。天羽心里荡了一下。&ldo;之前很邋遢吧？&rdo;&ldo;都能进神农架了。&rdo;&ldo;那么有男人味儿？&rdo;阿浩摸了摸刮过的下巴，顺着天羽开玩笑。天羽一下笑了。&ldo;靠，野人都长你这样的，你不知道？&rdo;&ldo;哦，人都是你这样的，细皮嫩肉的。&rdo;天羽错愕。阿浩还是第一次这么跟他吐槽。&ldo;嘿！胆肥了啊？敢这么跟我讲话？&rdo;天羽故意瞪起眼睛。阿浩也没被吓到。大概天羽刚才的动作让两人亲近了不少，阿浩也放松起来，还瞥了他一眼。&ldo;你连胡子都没有。要在我们那儿，就是没长全的毛孩。&rdo;阿浩边说边看天羽的表情，然后大笑。天羽被反将了一军，坐在那儿发愣。阿浩看他不做声，以为他不高兴，连忙靠过来说&ldo;逗你的，别生气。&rdo;天羽看到阿浩的笑脸，心里就莫名其妙地舒服，看他这么随便地跟自己开玩笑，感觉两人关系又近了一层，就更受用。他故意沉下脸，装成真生气的样子，看阿浩会怎样。阿浩竟然笑着，侧过头探出身子看了他一眼，像哄小孩子似地对他说：&ldo;乖。不生气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