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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奴久未说话。
“……什么是梦.遗?”
“遗.精啊,你长大了啊哥!”辛鞍又笑,这回的笑里嘲笑的意味更浓,“你比我高,年龄肯定不会比我小,我去年就有了,你才有啊?哎哎哎你懂什么是精吗?就是那个……”
狼奴抬手把他推回假山壁上,提步就要走。
辛鞍鼓着气在后面抱怨:“给你说点常识你气什么?从小到大我教你的东西少吗?你就这么对我?”
狼奴止了脚步。他捏紧盆沿,上面还残留着余温,烫得他手心微痛。
他的脸比他们都要白些,藏不住红,狼奴只好偏过一点脸,沉声道:“……你说的话太脏了。”
“这有什么脏的?”辛鞍不能理解,“每个男人都这样啊,是事实!你还嫌弃你自己啊?”
狼奴转回视线,不予理会,回屋关了门。
脏就是脏……
狼奴具体说不上来为什么,他很嫌恶这种被不知名的欲望所支配的感觉。
即便这种欲望,确如辛鞍所言……能让他感到一种难言的、隐秘的,令他忍不住一陷再陷的舒服。
但这种由肖想殿下而起的舒服是种罪。
作者有话说:
无所谓,还会犯大罪
“凡谋杀人造意者,斩;从而加功者,绞;不加功者,杖一百,流三千里……”摘自《大明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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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人怎么可以不穿衣服抱在一起?
皇后空棺一案并未查太久,成安帝明面上派锦衣卫主查此事,实则还是悉数交由钱锦去解决了。
毕竟说到底,这其实是司礼监内部出了矛盾。
三月春光暖和,司礼监值房门前的棉帘子早撤下去了,钱锦迎光坐在椅上,正细细地品着一盏泡茶。
宫里人但凡有些身份的人,大多喜品清涩耐尝的各类茶叶,钱锦却偏好饮用各类果品泡茶,光值房内就存有大小十几种不同的茶品。小太监又沏了盏新的奉上:“干爹,这是前些日子七殿下才叫人送来的玫瑰花点茶,您尝尝。”
钱锦端过来,拿金杏叶茶匙搅弄着,瞥了眼跟前被两人押跪在地的赵关:“你倒很有打算,攀上了贤妃娘娘的高枝儿。可惜贤妃娘娘的打算还没你来得深远,得了消息就着急忙慌地找陛下告状去了。瞧瞧,这不是把你这些年的心血都白费了么。他们说,你为了往东厂塞人,几乎使尽了银子,还折了几个培养多年的眼线。”
赵关额角还在流血,血水顺着脸颊流到唇畔,咬紧牙奋力挣着自己的上半身道:“她是没寻着个好时机,但说的都是事实!钱锦,你以为你还能瞒得过陛下?陛下最忌讳的就是咱们这些无根之人还要整日瞒他!你再好好想想,东厂到底是陛下的东厂,还是皇后娘娘或是和嫔的东厂?你,你今日敢枉顾陛下的旨意,押了我想逼我认罪,明日陛下就能杀了你!”
两个小太监听到这话,立时抬脚踩住了他的脊背,朝他脸上狠狠挥了一拳:“敢咒干爹的,找死是不是?”
赵关头上戴着的乌纱描金曲脚帽都被打落在地了,包在网巾里的发全都凌乱地散了下来。小太监揪着他的散发迫他抬头,又按着往地上狠嗑。
赵关平日没少磋磨底下人,且他素与钱锦不合,这几下殴打里掺杂了他们不少怨气和向钱锦卖乖的意思。
钱锦笑了下,朝小太监摆手示意停下,倾身将手肘搭在圈椅椅臂上,看着赵关道:“东厂当然是陛下的东厂,若这都需要你来提醒咱家,东厂早不必再有了。可笑的是,你连自己输在哪都不知道,还想在将来要咱家的命?就算陛下要我的命,要便要了,咱们做奴才的,就该时时记着,命从来不是自己个儿的,是陛下的。赵公公才做到秉笔太监,这些规矩就全忘了吗?”
赵关嗑得满脸血,口齿间也糊了一层,愤恨地于血色中瞪向他。
钱锦嫌他这模样实在有碍观瞻,饮了口泡茶,眯眼看向空落落的外院。
陛下把这事交由他来查,最要紧的自然是遮瞒孟皇后假死一事,再就是敲打他,这事办得有纰漏。
不过他也可以趁此机会把东厂内外洗清一番,而这个赵关,陛下要么会将他杖毙封口,要么会暂留他一条性命,丢到不知道哪里去苟延残喘,用以时时警示他。
以钱锦对这位陛下的了解,大概率会是后者。
确如赵关所言,风水轮流转,作为陛下养的狗,兴许将来有一日跪在这板砖地上的就成了他。
但这都没什么要紧。因为风水轮流转,转的岂止是个人。今时这位陛下宠幸宦官,将来早晚要继位的太子殿下,更偏向清流。到那时东厂会是什么境地,还很难说。
用完这盏茶,汪公公那也传了消息过来,钱锦命人带上赵关,去了乾清宫。
果不其然,陛下最终以赵关擅自干涉东厂,未得旨意便勾连前朝后宫为由,将他贬去了应天府,做南京守备太监。
应天府六部形同虚设,这些年只管着后湖黄册,守备太监一职更是没半点实权,相当于成了一枚弃子。
解决了赵关,东厂与长春宫查下来又并无任何问题,空棺一案自然就破了。钱锦将此事奏报与成安帝知道,成安帝隔日便罚了贤妃禁足,说她捕风捉影,连已经薨逝的孟皇后都不放过,加以恶意揣度,实在无德无能协理六宫,往后后宫诸事半点不得再由她经手。
旨意传到毓庆宫内,贤妃万万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结果。让钱锦查东厂,这算什么查?陛下这是犯了大糊涂!
她不顾侍卫阻拦,一路奔至乾清宫殿前,跪下大喊,要求成安帝明鉴。
成安帝见都不想见她,让人赶紧将她带回去,她却在乾清宫前嚷起来了:“和嫔狐媚惑主啊皇上!您别忘了,当初她病将死的时候,是三殿下寻了太医去为她诊治的!宫规如山,凡此条者,怎可晋为嫔位?!”
她在殿外喊了半天,成安帝终于缓步从内踱步出来了,垂眸睨着她。
两边太监本就顾念着她的身份不太敢拉扯,此刻更不敢相拦,贤妃提了口气,一把甩开他们,仰头道:“陛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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