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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13k早就发了对胡焕的追缉令,海盛也放了话两不相帮,但胡焕不死,査飞的血案就没有完结,聂辰在13k査飞那帮老手下面前就硬气不起来,始终也不能高枕无忧。更何况,胡焕在道上混了十几年,路子广的很,随便藏在哪里也能躲个十年八年的,他在暗聂辰在明,暗箭难防的道理人人都懂。潘昱雄知道,这个问题很多人都想在他这里得到答案,问题是,在这个旖旎暧昧的时刻,前一秒还温驯万分为他宽衣解带的男孩,居然就这样冷静地问了出来。这一瞬,潘昱雄都说不清楚,自己的心里,究竟是失落,是愤怒,还是深深的悲凉。他到底当我是什么,他又把他自己置于何地,才会如此坦荡地在奉献身体的同时刺探情报?看着身下神情平静,一脸坦然的霍子南,潘昱雄几乎不敢相信,他真的是那个自己曾经以为单纯无害的腼腆男孩,真的才刚刚二十四岁。刚劲的手指卡住了霍子南线条优美的下颌,潘昱雄一点一点地发力,很快就在他白皙的皮肤上留下淡青的痕迹:&ldo;胡焕?你问他干什么?&rdo;霍子南被他掐疼了,皱着眉用力拨开了他的手:&ldo;你说呢?&rdo;&ldo;哈!&rdo;潘昱雄冷笑,&ldo;怎么,想让13k杀了他?想让聂辰坐稳老大的位子?&rdo;沉默,霍子南默认了他的问话,这种默认让潘昱雄简直火大透了,他扯着他的头发迫使他仰起头来,将清隽的面孔整个暴露在壁灯明亮的灯光下:&ldo;你凭什么以为我会告诉你?就凭这张脸吗?还是这个漂亮的身体?你把自己当成什么?又把我当成什么?&rdo;&ldo;你说呢?&rdo;霍子南被灯光刺的闭上了眼,尖刻的话语却毫不留情地脱口而出:&ldo;我连自由和尊严都没有了,只能被你用链子拴着生活,接受你安排给我的一切,我还能凭什么?又能把自己当什么?&rdo;&ldo;你……&rdo;潘昱雄气的说不出话来,半晌才缓缓点了点头,&ldo;不错,我就是要禁锢你,就是要霸占你,我早就告诉过你,你以后的人生里唯一需要学习的就是怎么讨好我,怎么让我高兴!你不是一直说这只是场交易么?那好,我可以告诉你胡焕的下落,你要拿什么来换?&rdo;&ldo;让他去死,不也一直是你所希望的么?我只是说出了你的心里话而已吧?&rdo;霍子南侧着头淡淡笑了笑,&ldo;至于交易……我整个人都在这里了,你想要什么,尽管拿去。&rdo;尽管拿去?他确实永远都最懂得怎么让自己发疯!潘昱雄狠狠一推将他掼在枕头上,冷笑道:&ldo;好,就算我告诉你胡焕的下落,就算你帮聂辰杀了他,你以为他会感激你,还会爱你,让你留在他身边吗?别他妈的天真了,你上了我的床,成了我的人,全世界都知道了,哪怕我哪天放了你,13k也不可能接受你这样一个脚踏两只船的货色……&rdo;&ldo;呵……&rdo;霍子南嘴角上翘,低声嗬嗬地笑了起来,单薄的胸膛剧烈起伏,低沉惨淡的笑声搅浑了一室粘滞的空气。&ldo;我没那么天真,从老何死了的那夜开始,从我答应你离开他开始,我就没打算再回到13k,你以为,我跟着你到了这儿,让你在我身上为所欲为,就算你有一天大发慈悲放我走,我还能像过去一样泰然自若地去爱,去奢求一份干净的感情么?&rdo;大约是灯光太过刺眼,他抬起小臂挡住了眼睛,&ldo;潘昱雄,我常常想,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才值得你这么恨我,这么跟我过不去,非要禁锢我的自由,凌践我的尊严……我早该料到的,这该死的上帝没道理白送我一世……好吧,如果这一切是他妈的命,我都奉陪!&rdo;因为激动,说到后来他的声音几乎有些嘶哑,淡青色的血管在修长的脖颈上突兀地凸显出来,纤巧的喉结轻轻蠕动,仿佛正咽下苦涩的悲伤。心疼的厉害,像是正滴出血来。如同被一只手抽去了言语的能力,潘昱雄什么话也再说不出来,心里却燃起了一把火,越烧越旺,越烧越旺。他扒开他的胳膊迫使他面对自己,让他看着自己一点点挤进他的身体,在他痛的大张着嘴喘息的时候,伏低了凑在他耳边低语:&ldo;你就把这当成你的命吧,你陪着我,我也会一直陪着你,谁也别想把谁甩了!&rdo;潘昱雄整夜索取着霍子南,无比坚持地跟他面对面做爱,品味他空洞淡漠的眼神,施出浑身解数操弄他虚弱但却年轻的身体,不依不饶地让他发泄出来,贪婪地欣赏他身上羞涩的红晕,以及他无法逃避的痛苦表情。仿佛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才能得到安稳,才能证实某种梦想尚未幻灭。霍子南的身体毕竟没有完全恢复,前些天里全靠打能量维持着体力,每天吃下肚的不过是些稀粥,在这样激烈的性事下很快就脱了力,如同搁浅的鱼一般躺在他身下喘息,浑身大汗淋漓。第二次被强迫着泄出来的时候霍子南的神志已经有些不太清楚了,眼神迷离,没有一丝焦距,在潘昱雄或轻或重的撞击下无力地晃动着,直到对方发泄出来才痉挛了一下昏迷过去。看着他没有血色的面孔,潘昱雄心头如同下起了倾盆大雨,原本熊熊燃烧的怒火一点点被浇熄。他握紧他瘦削的肩胛,明明那体温那么真实,明明确定自己已经拥有了他,却仿似有某些东西正从指缝中源源不断地漏掉,攥的越紧,漏的越快,最终,只剩下无力的拳头,和掌心里无奈的虚空……高潮的激越渐渐褪去,潘昱雄却没有急着弄醒他,他抚摸他汗湿的面颊,低下头亲吻他略有些湿润的眼睫,叹息般轻声唤他的名字:&ldo;子南……&rdo;这一刻,他心中忽然升起一个危险的念头‐‐如果能让这一切重新来过,如果能将过去的种种伤害一把抹平,如果能让他不这么恨自己,胡焕的性命,又算得了什么……这念头只不过闪现了一秒,潘昱雄立刻阻止了自己荒唐的想法,无论胡焕该不该死,要怎么死,作为海盛的老大,他都不该将这件事当做个人感情中的筹码。霍子南又病了好几天,花明再次看见他病恹恹地躺在那儿的时候,不禁皱着眉警告潘昱雄:&ldo;他的血压都快没了,精神也不太稳定,如果你还想他好,就别再刺激他,还有,最好别再跟他同房,他太虚弱了,根本没什么体力。&rdo;花明给他扎上吊瓶就离开了,潘昱雄一整天都在卧室陪着他,看着他困倦不堪地窝在被子里沉睡,冰冷的药剂通过锋利的针尖一滴滴灌进青色的血管,不禁心疼极了,懊恼自己不该为了胡焕的事跟他这样置气,弄得两个人都痛苦不堪。次日一早潘昱雄便开车出去了,管家等到九点半便遵照他的吩咐给霍子南送去了早餐。外面天气不错,霍子南早早就醒了,穿着身格子睡衣躺在落地窗前的摇椅里,仰着头愣愣看着外面的蓝天。&ldo;霍先生,您的早餐。&rdo;霍子南&ldo;嗯&rdo;了一声便没了下文,管家踟蹰了一下,将餐车推到了他身边:&ldo;现在吃好么?晚点就凉了。&rdo;&ldo;嗯。&rdo;半个小时后管家再次敲门进来,发现早餐几乎原封不动地摆在那儿,都凉透了,只有稀饭少了不到五分之一。&ldo;您不吃了么?&rdo;&ldo;嗯。&rdo;&ldo;潘先生说您喜欢吃月亮酥,临走时吩咐厨房专门做了,您要不要吃一点?&rdo;&ldo;不用。&rdo;邱楠山别墅前前后后住过潘昱雄好几个情人,管家见的也不算少了,但像霍子南这样漂亮,这样沉默,这样对什么都无动于衷的,还是头一次遇上,偏偏潘昱雄又这么上心。看得出主人待他不一般,管家自然也想要讨好霍子南,奈何他连话都几乎不说,让别人想献殷勤都无从下手。&ldo;潘先生吩咐我昨天给您置办了一些换季的衣物,请您过过目吧。&rdo;收拾了餐车,管家又送来了一大堆衣服,从衬衫裤子到配件都备得齐全。霍子南扫了一眼,都是大牌当季的新款,干净鲜嫩的颜色,低调而不失奢华的款式,很年轻,很潮。果然是适合男宠之流的服饰呢,霍子南自嘲地笑笑,装饰性大过实用性,与他以往中规中矩的衬衫裤子不可同日而语。&ldo;麻烦你了。&rdo;只敷衍地道了一句谢,霍子南重又陷入了沉默。真是难捉摸的人哪……管家只好黯然退下。两天后的下午,潘昱雄驾车从市里回来,霍子南身体恢复了些,正坐在花园的凉亭里看杂志。&ldo;好看吗?&rdo;潘昱雄看了看封面,居然是一本时尚娱乐杂质,不禁有些诧异,&ldo;你也喜欢看这个?&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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