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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无悲其拾壹1（第2页）

只是说这几个字她就心痛的几乎要站立不稳，可她还是紧咬牙关，一个字不落地说完了。

倒不是说她有多顾大局识大体，而是楚肃的身份不比平头百姓，总归有些身不由己的苦衷。

若是他一直没有子嗣，楚慎虽然不会说什么，可朝中老臣却要催了。

楚肃现在年轻，手腕也强硬，尚且能堵住老古板们的嘴，可过两年却不见得压得住了。

“你不明白，”楚肃不知她的顾虑，只是觉得这话相当刺耳，难得出言截断了她的话头，“我不想同你说这些。”

或许是他心情恶劣，连带着语气也恶劣了起来，顾栩念被他一打断，直接愣住了。

她是不明白，不明白她分明是在为楚肃着想，怎么却挨了埋怨。

她说那些话原本就是不情不愿，硬生生压抑心底的叫嚣才不至于失了风度，可是楚肃不爱听，还要怪她不懂事。

难以名状的委屈涌上心头，顾栩念极力克制着自己才免于歇斯底里。

“是啊，我不明白，”顾栩念咬着嘴唇，声音还是染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便不要说了吧。”

事情已经是这样了，胡搅蛮缠怕是会惹得楚肃更加厌烦。

她也不要再说那种伤人伤己的话了，分明她比楚肃还要难过，可她不肯宣之于口，便谁都察觉不到。

若总要她杀敌八百自损一千，任谁都会觉得划不来。

见她的眼神一瞬间黯淡了下去，楚肃自知失言，慌忙想说点什么来弥补——他或许镇得住别人，在顾栩念面前却无甚威慑力，向来是顾栩念一瞪眼他就求饶。

可顾栩念若是不冲他瞪眼了，事情就更严重了。

他也来不及过多考虑，情急之下拉住顾栩念便没头没脑地亲了下去，仿佛这样就能把两个人刚才说的话吞回肚子里似的，气势凶狠的几乎要把她的嘴唇咬破。

“啪。”

顾栩念推了几次，他却纹丝不动，情急之下干脆打了他一巴掌。

楚肃毫无防备，偏过头去的同时牙齿也将她的嘴唇咬破。

丝丝腥甜在口中蔓延，楚肃先是一愣，毕竟从来没有人扇过他的耳光，接着便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被夜风一吹，从里到外都冷透了。

他一时被急怒冲昏了头脑，因而没有注意到，那一巴掌听着清脆，可他连脸皮也没红一下。顾栩念到底还是心软，怕弄疼了他。

顾栩念向后退了几步，又惊又怒地盯着他，楚肃却笑了，没看懂她的戒备似的，又逼近了一步。

“你讨厌我，是不是？”楚肃不甚介意地擦了一下嘴角，抹掉唇边勾连的银丝，“所以才不愿我碰你，还怕我……要了你。”

这样就能解释的通了，为什么顾栩念总是对他的温存满心排斥。

“我本以为你同意嫁给我，是因为喜欢我，如今看来却不像，”楚肃的笑意近乎残忍，“你是怕我把你的身世捅出来，怕牵连了顾丞相和那些不相干的人，是不是？”

顾栩念用力摇头，他却视若罔闻：“为了把前朝公主的身份一辈子瞒下去，甚至不惜屈尊下嫁我这闲散王爷，嗯？”

他早已没了平日里的气定神闲，甚至有些癫狂了，钻起牛角尖来怎么都拉不回来，满脑子都是为什么顾栩念不喜欢他。

顾栩念要是不喜欢他……他可怎么办啊？

“你说什么？”顾栩念被他逼得步步后退，后背已经抵上了门板，退无可退，她猛地抬起头来，“楚肃你……混账！”

到底是丞相府里养出来的大小姐，顾栩念也说不出多么脏的字眼，搜肠刮肚也只是骂了一句混账。

就连这不痛不痒的两个字她也是不愿套在楚肃身上的，可又偏想要骂醒了他，让他不要再说出这种混帐话。

她明明生气极了，眼泪却不受控制地往下淌——楚肃怎么能这么想她呢，她是喜欢楚肃的呀，除此之外从来没掺杂过任何一点别的心思。楚肃却对她说出这种话来……

她也该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