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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知道她指的是哪里，也知道她想问什么。

  这是道旧枪伤，已经过去很久了。

  虞安的手离开他，她抵着流理台，没有看他，很轻地说道：&1dquo;顾凯，我总觉得，你好像记得，至少没有全部忘记。

  如果你真的都忘了，对枪伤不会好奇吗？好奇的话&he11ip;&he11ip;”

  &1dquo;我说过，”奚清楷道：&1dquo;我应该没做什么正经事。

  贩|毒杀人，帮派斗争，都有可能，我托吕警官查了查，我是不是在逃嫌疑犯，他说不是。”

  奚清楷继续上前一步，越过她的肩头把窗关死，若有若无地自嘲笑笑：&1dquo;走在路上，有时候我谁都羡慕，因为每一个人，好好坏坏，都有自己的人生。

  我记得好几年前的事，但就是这段时间，跟这些伤，”奚清楷随意朝自己指了指，&1dquo;有关的，我想了这么久，才确定我都他妈忘了。”

  虞安看了他很久，目光微微闪动，直到奚清楷离开厨房，她才长出了一口气，安抚了下疯狂跳动的胸口。

  ***

  虞安很激动，激动到跟西施见面。

  五星级的顶楼旋转咖啡厅，俯瞰下去是繁华夜色。

  虞安根本没来得及看自己被西施带到哪，只顾着抒着在家压抑着的兴奋：&1dquo;我第一次听他说脏话！我从认识他那天起，到现在都几个月了，他从来没有脾气失控过，但是前天我们说话的时候他竟然说，他、妈、的！&he11ip;&he11ip;诶卧槽，这是哪？！”

  虞安一脸懵逼地看着玻璃窗外的夜景，西施翻了个无力的白眼，把一盘巧克力慕斯递给她：&1dquo;你终于肯歇会儿了？”

  &1dquo;这里应该挺贵的。”

  虞安隔着一张桌子靠近她，小声认真道：&1dquo;我们去吃李记，我来之前查过了，那里的粉好吃——”

  &1dquo;得了，”西施精致面容上的疲惫被她的笑冲散了一些，女人捏了捏虞安又软又白的脸颊：&1dquo;我在家你给我做了多少次饭啊，我的主场你就不要管了。”

  虞安拿着叉子在甜品和西施间看了看，露出一嘴小白牙愉快笑了笑：&1dquo;听你的。”

  &1dquo;不过，圆子，这人靠谱吗，”西施喝了口苏打水，若有所思道：&1dquo;他本名叫什么？顾凯？”

  虞安囫囵吞枣地嗯了声：&1dquo;别光说我，你&he11ip;&he11ip;”她咽下一口甜腻的蛋糕，干脆起身坐到了西施那边，托腮睁圆了眼：&1dquo;你就把我当垃圾桶，心情为什么不好，放心大胆地跟我说！”

  &1dquo;跟你差不多。”

  西施轻笑，&1dquo;我也喜欢上一个人，不该喜欢的人。”

  她没再说下去，虞安也就没问。

  两人扯闲聊，六盘甜品虞安吃了五盘，下半场被西施拐去酒吧时已经是个死人了，她抱着胃哭丧着脸：&1dquo;我真的喝不下喝不下了，你喝你喝&he11ip;&he11ip;对对对我不讲义气，我真的要吐了，太甜了我靠&he11ip;&he11ip;”

  最后西施在喝醉跳了两轮后，被虞安半背被拖拉回了酒店。

  西施比她高不少，虞安费了很大劲才把她安置到床上。

  &1dquo;喝这么疯，”虞安无奈地摇了摇头，用毛巾替她擦掉额间的汗。

  西施虽然不酒疯，但也不安稳，跟条鱼似的拱着身子翻来翻去，最后死死圈住要起身的虞安，低声啜泣：&1dquo;我不要钱了，你偶尔来一次吧，求你了。”

  虞安拿毛巾的手顿住了。

  到了半夜，西施突然自己爬起来冲到了厕所，抱着马桶吐得天昏地暗，捂着胃晕乎乎地直喊疼。

  虞安找了半天只找到芬必得，正犹豫着要不要给她吃，床头上西施的手机铃声响起，响到自动挂掉，虞安看了眼正准备走，铃声却很快再次响起。

  虞安只好接起：&1dquo;喂，林瑜雯不太舒服，找她什么事？”

  这种时候打电话来的，能是什么好东西，虞安说话的语气颇冷。

  那头二话没说，问了酒店名字就道来接她去医院。

  医院是私立医院，干净明亮整洁，虞安的脑海里不自觉浮起临安的医院，说的直白些，那里待久了简直是噩梦。

  虞安的手机响起，她看也没看的接了起来，声音不自觉地有些熬夜后的沙哑：&1dquo;喂。”

  那边的声音让她怀疑自己听错了：&1dquo;还没睡？”

  &1dquo;你！你不是没手机吗？”虞安忙看了眼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那边的背景音隐隐有些嘈杂，&1dquo;这是你的电话吗？”

  奚清楷轻笑了笑：&1dquo;不是，我借别人的。

  觉得你可能还没睡，那里是出了名的不夜城，怎么样，好玩吗？”

  &1dquo;哪能啊，”虞安苦笑，头往后靠在墙上：&1dquo;我在医院呢，西施她急&he11ip;&he11ip;”

  她低头专心说话时，一道人影大踏步走到她面前，扣住她手臂急切问道：&1dquo;麻烦，请问林瑜雯是你朋友吗？”

  虞安朝里面一指：&1dquo;急性肠胃炎，在检查呢&he11ip;&he11ip;你是？”

  她暗暗打量了眼，这人看着一表人才，穿着正装，西装外套扣子解开了，刚从公事中抽身的样子，虽然看着比西施高不了多少，但气质长相都算相当不错的了，西施一向不按常理出牌，会喜欢这种类型的，虞安倒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