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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微笑（第2页）

“你们道家的无为，儒家岂能轻易效仿？”两人对弈间，胜负未决，棋局陷入胶着。

此时，小道童晓梦自山脚款步而至。

“师祖，有访客寻您，说是来找荀子先生的。”她面庞稚嫩，但女子气质已隐约显现。

晓梦容貌秀丽，双眸炯炯有神。

荀子收起棋子，笑道：“晓梦这丫头，长得惹人喜爱，想好日后入哪家学派了吗？”

儒家访客司空见惯，荀子并不会一一接待。

他起身之际，动作虽缓，却不忘询问晓梦意见，她却如师祖所言：“随缘。”

荀子玩笑般对晓梦扮个鬼脸：“那老头瞎说，随缘？最后不合适，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儒家尊崇礼仪，为何待客之道如此随意？”一道童稚嫩的声音急促传来。荀子疑惑地回首。

只见一孩童，长发散乱，目光直视他，眼中流露出些许惊讶。

刚才明明听见他在山下，瞬间竟出现在山顶。庄子也侧首看向赵书，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天人合一的气息，平稳而深沉，仿佛缓步而来。

“是我失礼了！”荀子拱手行礼，虽然须发皆白，但精神矍铄。“敢问贵客有何来意？”

“欲向儒家求教一些道理。”赵书环顾庄子和晓梦，一眼辨识出他们的道家装扮。

儒家一门，向来抱有入仕之志，否则孔子当年也不会周游列国。如今，儒家士子们也纷纷踏入仕途。荀子面色微变，因为未曾料到秦王嬴政会突然来访。

而庄子则面色剧变，因为按照道家的天衍之说，命运推演应当有迹可循。庄子常入梦境，与世间人事渐行渐远，然而今天，他坚信秦王嬴政绝不可能出现在儒家之地！庄子伸手掐算，试图探知秦王的命理，但无论他如何努力，都算不出个所以然。然而，他之前所推演的结果却清晰可见，这意味着一个可能。

唯一的解释就是，秦王嬴政的命数，已经发生了变化！庄子凝视着眼前还未冠冕的少年，他的眼神如星辰般璀璨。作为道家之首、天宗宗主，推演之术本是他所长，相貌手纹的观察更是拿手好戏。然而此刻，面对赵书，他却只能看见孩子那双眼睛——明亮且深邃，仿佛有种压迫之力，让人无法忽视。其余五官则模糊不清，这是天人异相！庄子的手指隐隐作痛，方才的思绪才从方才的推演中回过神来。

他不自觉地掐伤了自己的手指。

“庄子前辈，您是要与荀子一起去拜见陛下吗？”赵书歪头一笑，眉眼间的冷意随着笑容消散。庄子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也好。”

拥有天人异相的人，往往是局面的关键人物，千年难得一见。今日竟让他亲眼所见。庄子心中闪过昨晚那只鲲的影子，难道这孩子来自另一个世界？

秦王嬴政的命数已然改变。

三：继承先圣的绝学

他想要看看，这位十岁的孩童，是否会令天下格局因他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韩非跟在嬴政身后，忐忑地看着山上，心中担忧着。他师父荀子正与庄子对弈，担心赵书上去会不会引发不测。一想到赵书可能径直揪住荀子的衣领，硬生生拖下山，韩非不禁背脊发凉。

远远望见，赵书先是与荀子并肩，随后庄子和一个小道童也加入其中。韩非松了口气，看起来气氛尚算融洽。

两位长者走近，先行对嬴政行礼：“秦王陛下！”

“两位不必多礼。”嬴政态度谦逊，虚手示意。他们都是博学之子，出自大家族。对嬴政来说，他们既是晚辈又是师长。不过身为君主，他自然坦然接受他们的敬意。

“不知陛下亲临儒家，所为何事？”荀子眼神和蔼，言语平实。他猜测秦王可能是为了招揽儒家支持秦国，但他没想到，亲自前来的是韩非而非李斯。

“儒家的学说深得朕心，如果儒家士子能融入我大秦，我愿意划出一片土地，重建儒家学院，绝不会像鲁国那样，埋没如此人才。”

秦王一番话条理分明，至少让荀子感到满意。秦王，竟是亲自出面邀请儒家入秦的王者！

"呵呵，此事关系重大，还需我儒家内部商议，秦王旅途劳顿，不妨在此多停留一些时日。"荀子的话圆滑而婉转，巧妙地转移了话题。秦王嬴政闻言，自然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是点头应允。

"韩非，就由你来替秦王陛下安排住宿吧。"

荀子的目光转向韩非，随即又落在了赵书身上。赵书正站在秦王旁边，注视着荀子，淡然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继往圣之绝学，开万世之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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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针锋相对，荀子的话语如同雷鸣，震人心魄。片刻后，全场气氛骤然紧张，荀子的眼中闪烁着惊愕，一时之间无法集中思绪。他呆滞地看着赵书，后者只是微笑不语，仿佛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在叩击着人心："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继往圣之绝学，开万世之太平！"

荀子抚额，半晌才回过神来，这是读书人的本分，追求的是继承古圣的绝学，开启万世的太平。庄子凝视着赵书，陷入了沉思。

此时的荀子如狂热信徒，口中念念有词："理当如此，理当如此……"其实赵书只是不想浪费时间，不愿与荀子过多纠缠。他拉起荀子的衣袖，走向秦王，这一举动让秦王和在场的人都感到惊讶。

"荀子，若欲实现万世太平，你该仔细思考，这战国七雄中，谁能真正达成？"赵书的话语掷地有声。秦王对这四言诗充满了期待，想象着那样的盛世将会是怎样一番景象，多么宏伟的志向！

荀子被拉住，虽然叹息摇头，但他明白："这只是理想，我们读书人所求，是天下而非一国。秦王亲临，我深感愧疚，然而万世太平，岂能一家独享？周天子殷商建立周朝，结局又是如何？"

赵书反问道，瞬间四周静默无声。尽管年纪尚小，赵书的气势却无比坚定。面对诸子百家之一的荀子，他毫无惧色："结局就是，强者生存，弱者淘汰！强者恒强，秦国自商鞅变法以来，始终傲视群雄！"

"但秦的气运终有消散之时。"庄子加入论战，风势似乎也变得更强。晓梦在一旁听得。这时，那个与她年龄相仿的少年大笑出声："气运已尽，就让我来延续，天命难违，这话在我这里，不过一派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