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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她暗自思虑犹豫不决时,腿脚极快的解元吉已经将淳大夫给请了回来。
淳彧已是花甲之年,满头白,挎着个药箱直奔床边而来。
赵元宁赶紧起身让开道,等淳彧粗略检查过一番,不由急问:“淳大夫,他还有救吗?”
淳彧放下药箱,从箱内取出针包与小刀:“暗器入体三寸,但其上淬毒,我得赶紧替他将暗器给拔出来,去了毒才行。”
解元吉捧来一盏蜡烛,淳彧拿出小刀悬于火苗之上顿了须臾,待得时机差不多,正要动手,却又顿住。
他回头看向赵元宁:“赵姑娘不如出去等着吧,放心,老夫定然会尽力。”
“他不会有性命之忧吗?”赵元宁不放心。
淳彧摇摇头:“老夫从不做无把握之事。”
得了淳彧肯定的答复,赵元宁悬着的一颗心这才落了下来,带着解元吉出了房间。
院中无灯,头顶星空却璀璨夺目。
赵元宁担忧的回头望去,紧闭的一扇门将内外隔成两个空间,她明知淳大夫医术绝佳,却仍旧放不下心。
只但愿他能平安!
解元吉一直留意着她的反应,有些话在喉咙里转了几转,到底还是没忍不住。
他问:“那个人,是姑娘相熟的?”
赵元宁抬眼看他,澄澈的目光里带着无声的警告,无端叫人心头冷得慌。
解元吉赶紧解释:“我只是好奇,没想问别的。”
“不许好奇,不许问。”
解元吉张着的嘴立时闭上,见她往院中石桌旁走去,亦提步跟了上去。
挨着她身旁的石墩落座,解元吉咬着手指,踟蹰道:“看他的打扮可不像是寻常的人,姑娘有没有想过,要是被人现你救了他,说不定会给姑娘惹来天大的麻烦。”
“我知道。”赵元宁垂下头,心里只余担心。
不是担心自己会不会因此而被连累,而是担心淳大夫能不能救活他。
若是救不活……
光是有这样的念头出现赵元宁便只觉得一阵心烦意乱,甩了甩头,再不敢多想下去。
解元吉大约也猜到了里头那位与她多半是相熟的,只是对方是谁他还一时猜不出来。
只是这身夜行衣的打扮,又负伤在身,怕也不是一般的人。
“解元吉!”
他正暗暗揣度着,忽然听见她叫自己,后知后觉应了一声。
赵元宁目光灼灼的盯着他:“今夜实在是没法子了才会来找你,你我好歹相识一场,今夜的事情你须得守口如瓶,不然我饶不了你!”
她暗暗握紧了拳头,作出一副要揍人的架势来。
解元吉下意识要躲,见她不过是威吓自己,又傻傻的嘿嘿一笑:“赵姑娘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我解元吉别的本事没有,这嘴巴是最严的。况且你待我有恩,我怎么能知恩不图报不是?”
“这还差不多。”
赵元宁默默放下了手,刚刚稍安定的心又转瞬提了起来,不安的望向身后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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